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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春情湧動的目光。大多數人面帶扼腕之色撇過頭去,買東西的買東西還價的還價,整條街頓時又活了過來。
太史闌抱著兒子,和容楚肩並肩地往內走,人群雖然不再盯著兩人看了,卻在兩人接近時,依舊自然而然地讓開道路。
養移體居移氣,身居高位久了,自然便有威重氣質,令人下意識退避。眾人說不出這對夫婦有什麼特別,然而他們就是特別的,往那裡一站,所有人第一眼就看見他們,就連那女子,乍一看不出色,再一看,也令人覺得有巍然的氣質逼來。
有點見識的,不再湊上前,卻也有些沒眼力的。
太史闌在一個攤子前看貝殼撥浪鼓,眼角餘光看見有粉裙女子擦著容楚經過,卻被容楚避開,隨即聽見女子聲音低低,“鮮花插在牛糞上……”
咦,誰是鮮花,誰是牛糞?
太史闌很想按照常規意義,認為自己是鮮花某人是牛糞,但看看容楚,實在沒法和牛糞產生任何聯想,難道牛糞是她自己?
至、於、嗎?
她拿起一個雪白大貝做的撥浪鼓,潔白的貝殼鏡子一般,映出她的臉,太史闌怔了怔。
她好久沒照鏡子了,倒是沒發覺自己瘦成這樣,也不算難看吧,就是臉色過於蒼白,人瘦了,眼睛便顯得大了,顴骨也高了些,眼珠子幽幽的,望上去有點怕人。
太史闌唇角一扯,摸了摸臉,心中嘆了口氣。
沒有女人不在乎自己容貌,尤其和容楚這樣的禍國殃民的美人走在一起的時候。不過太史闌向來心志強大,想了想覺得這也實在沒什麼好怨天尤人的,她現在能出來慢慢走幾步已經算不錯,總會養回去的。再說她本來就沒容楚美,她長處在特色。嗯,特色。
陪在她身邊的容楚,好像沒發覺這一角的小動作,看起來很專注地在挑這些廉價玩具,裝模作樣地問叮叮噹噹,“這個好不好看?這個呢?”忽然遞過來一個彩色貝殼的小手鈴,換走了她手中可以當鏡子的撥浪鼓,不由分說地道,“這個好。換這個。”
太史闌看一眼,掏錢包——容大國公身上從來不會帶錢包的。
誰知道容楚搶先從袖子裡摸了摸,摸出幾個錢來,居然還討價還價,“多少錢一個?三文?貴了,兩文半……兩文半不好賣?沒事兒,這個石頭小彩珠附送。”
太史闌揉了揉眼睛,怕眼珠子掉出來,再回頭看周八——張得好大的嘴。
容楚若無其事地付了錢,攤主一邊收錢一邊喃喃道:“生得好相貌,穿得好衣裳,出手恁般小氣……”還同情地對太史闌看了一眼。
太史闌捂住肚子——別笑!傷口快痊癒了,可別雪上加霜!
容楚面不改色,將小玩意扔給蘇亞,手中把玩著那個滑溜溜的彩繪卵石,拉著太史闌向前走,太史闌看他經過了幾個攤子都沒看,眼神掃來掃去,不知道在找什麼。
正要問,忽然看見他手指一彈,手中彩石一閃不見,隨即前頭一個攤子前砰地一聲響,人群微微騷動,有人嚷道:“摔跤咯摔跤咯,大姑娘摔跤咯!”
這集市十分熱鬧,人擠人密集得腳插不進,太史闌等人是被護衛們護在正中,才免了人群接近,別的地方就算想跌跤都不容易,太史闌轉頭看了一眼,隱約看見人群縫隙腳下,有粉色裙子拖曳泥濘。
這粉裙子瞧著有幾分熟悉?
她回頭對容楚看了一眼。
容楚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拉著她從容從粉紅裙子面前經過,路過那跌倒的女子身邊時,還小心地託著太史闌的手臂,深情款款地道:“夫人小心,別給地上的殘花絆倒。”
太史闌聽見身後蘇亞“撲哧”之聲,似乎還有地下狼狽女子的抽氣聲。
好惡毒,好惡毒……
惡毒小氣兼護短的某人,抱著孩子牽著她,認認真真將集市從頭到尾逛了遍,給孩子買了撥浪鼓,小風車,小船,小麵人,劣等海珠項鍊,假冒珍珠頭花,虎頭鞋,泥口哨,貝殼做的小彩燈等等一大堆玩意,東西太零碎,火虎拎不了,求助地看向周八,周八冷冷地從懷中掏出一個袋子,扔給火虎。
火虎一邊把零碎往袋子裡裝一邊興奮地問周八,“八兄,你怎麼想到帶袋子?”
周八不甚恭敬地把嘴往主子背影一努,“他向來都是這麼瑣碎的。”
“瑣碎”的男主子忽然問女主子,“太史,聽說你打算派親信去海上長駐?我覺得梅花很好,她擅長指揮,要不就她去?”
周八立即大聲對火虎道:“咱們做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