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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容楚神色從容。
韋雅哪裡肯信,死死盯著他。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朝廷乃至南齊最厲害的人物之一,很多事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他說了,也不代表說的就是他心中那個意思。
這個人,除了對太史闌完全坦誠之外,在其他人眼裡,是遙遠的迷霧。
“李家主願意救治犬子小女,容楚深為感激。”容楚有意無意已經換了對李扶舟的稱呼,“不過想著孩子尚幼,便得離開父母,託庇他人膝下,雖然我和扶舟親如兄弟,想著也難免心酸。”
韋雅不答,知道他絕不僅僅是字面意思,只靜靜等他下面的話。
“心酸,以及,不安。”果然容楚這才說完。
韋雅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你認為我們會暗害他們?我若要害他們,太史闌不在的時候,他們早死了無數次……”
“稍安勿躁。”容楚淡淡道,“我信賢伉儷的誠意,因為我的孩子,本就是這天下最重要的憑依之一。”
韋雅神色一震。
“我願意將孩子送去李家,和太史闌一樣。”容楚道,“但她是為了孩子的身體,我則還有別的願望。”
“這個願望。”他一指韋雅,“扶舟能懂。”
韋雅默默,臉上忽然一片空白,毫無表情。
“請你轉告扶舟,相遇相知是一場緣分,我和太史,都願意這場緣分維繫到老。孩子託付,一腔誠意也託付,如他也珍惜,請學會放下。”
韋雅乾脆垂下頭,直接不讓容楚看她神情。
“夫人或許以為,他斷卻前生維繫,才是真正放下。”容楚望定她,一字一字,語氣微微諷刺,“卻不知,塵心執念,堅持而為,正是因為放不下。做得越多,銘記越深。便如你,你在其中越用力,也只會離他越遠,此生你只會是武帝夫人,而不是李夫人。”
韋雅霍然抬頭。
“我的孩子,我的妹妹,都在李家,這是我的信任。我的信任和心意,給出一次,不會再給第二次。我的信任和心意,若被辜負,也絕不會再有任何退讓和不捨。”容楚已經轉身,淡淡負手,“將來誰若試圖利用太史闌的感情和歉疚,利用我的兒女,我絕不會饒過誰。”
不等韋雅回頭,他已經邁步出門,日光下背影修長,滿滿撐起天地。
韋雅此時才忍不住手扶桌案,摳緊桌面,壓下心中驚駭。
好厲害的容楚……
一場李家對他的救子大恩,到他嘴裡,忽然就變成了他的信任和心意,變成了他對李家的謙讓和恩德,這是什麼道理?要命的是,她聽著,卻明白這確實是正確的道理。
正因為明白,所以更加要命。
這意味著,在所有人都還懵懂的時候,在李家還以為一切坦然的時候,容楚早已撥雲見霧,看穿了未來。甚至看穿了未來太史闌可能遭遇的心理磨難,提前做了警告。
今日交談,看似道謝,實則警告,甚至警告也是勸告了她韋雅,告訴了她日後到底應該怎麼做。
怎麼做,她還沒想好,容楚對她的影響,終究比不上扶舟,但今日的話,她必須原原本本告訴扶舟。
李家的計劃,或許應該有所變動了……
她怔然良久,慢慢坐下來,蒼白的側面,沉在光影中,眼神茫然而落寞。
太史闌……
我真……羨慕你。
……
容楚回來的時候,太史闌已經醒了,兩個孩子到了餵奶的時辰,奶孃抱過去餵奶。
容楚回來時,就看見她躺在床上,注視隔間奶孃抱著孩子的身影,眼神柔和,唇角笑意淡淡。日光撫摸她的眉梢,弧度溫柔。
容楚不捨得再走,怕打破這一刻靜謐溫柔的氣氛。乾脆靠在門邊,靜靜注視著她。
自從和她在一起,他無數次憧憬這般場景,然而如今得見,卻只覺心酸與憐惜。
為何她要得這普通人間幸福,都要付出數倍代價?
為何自己已算富有一切,依舊不能護她得尋常安寧?
太史闌忽覺有異,轉頭看見容楚正“痴痴”盯著她,眼神怪傻的,忍不住唇角一勾,對他招了招手。
容楚緩步過來,把她往床裡推推,順勢就在她身邊擠下了。
這榻是平時用來午睡的短榻,一個人馬馬虎虎用,睡兩個人,還有一個是長手長腳的大男人,實在很擠,太史闌推他,“要睡去床上睡。”
容楚不理,手一抄,把她抄在懷裡,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