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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這自然是當年太史闌用人間刺逼老李寫下的《太后秘史》,這些年中,她和容楚很用了些心力,在推斷求證太后秘史上的那些含糊的詞句,並一一加了旁註。
現在給眾臣看的,就是這部足可媲美甄嬛傳的宮廷黑暗史煌煌鉅著中,能被眾人看見的那一部分。
就這一部分,也已經足夠驚掉世人眼珠。其中包括太后當初如何殺姐,如何博取先帝注意力,如何代姐進宮,進宮後如何害人,又如何因為害人被黜落,再如何因為害人被起復……甚至包括她如何暗害當初的皇后,使她纏綿病榻,以及後來她又是如何對待景泰藍,一心想把他培養成紈絝,好讓肚子裡那個上位的打算。
這麼一大堆看下來,眾人盡忙著擦冷汗了——這何止是惡婦?簡直是舉世無雙的毒婦。
也有人表示疑惑,認為這些東西太誇張了,莫不是誰捏造?
太史闌冷笑——這些還算誇張?真正誇張的還沒給你們瞧呢。她順手又扔出幾本本子,卻是當初李秋容任大總管時的一些簽名筆錄,宮中記注。
一對比便知,那紙上字跡,確實是李秋容所為,仿造也仿造不到那程度。
這下眾人沒話說了,人人都知李秋容對宗政惠的忠心,那條兇悍而又忠誠的老狗,太后讓他撞牆死,他就絕不會去跳河死。
群臣啞口,也無法再阻止景泰藍昭告天下和太后決裂的決定,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景泰藍得太史闌教育,向來以牙還牙。
昭告定太后此舉為謀反,廢太后為庶人。卻對天節軍進行了勸告和警告,表示他們不過是被迫跟隨,天節之名,以節為上,多年忠義,不可踐踏,不可將天節之名毀於一旦,將來如有反正之心,朝廷將只除首惡,既往不咎。
這是景泰藍的想法,他認為天節軍向來受正統思想薰陶,大節上其實並沒有太大問題,只是一直忠於季家,下意識跟隨罷了。現在最有威望的季宜中已死,季飛兄弟三人難以服眾,喬雨潤宗政惠又是心思叵測的陰人,眼瞧著太后也已經不是太后,還要和五越聯合,天節軍高層內心未必願意。這時候朝廷的表態就很重要,是狠狠燒上一把火,絕情絕義不留退路,逼得天節不得不一反到底,投入五越的懷抱,還是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考慮對方難處,給對方留下一條退路,換取對方醒悟機會,從而儘量避免戰爭局勢擴大,求一個安寧?
景泰藍選擇後一種,容楚非常讚賞,下朝後對太史闌道:“君瑞已經長大,你我從此可以安心。”
太史闌微笑贊同,滿面光輝。
景泰藍親自動筆,對天節軍下發了一封情真意切的《告舊日天節書》,文筆雖稚嫩,言辭卻懇切,讀者多半動容。但這一舉動又遭到一群迂腐夫子的勸阻,這群之前對太后表示寬容的臣子們,這時候卻又對天節軍表示了極大的不寬容,認為這是叛賊,是逆軍,必須全力剷除以儆效尤,怎可輕輕放過?這要以後人人都以為造反無事,該怎麼辦?
景泰藍對朝中那群迂夫子的思維邏輯非常的不能理解,他們時而寬容時而凌厲,時而軟如棉時而硬似鐵。不過他現在也有了解決的辦法,那就是三個字,“哥屋恩!”或者一個字“滾!”
……
景泰六年十月十五,喬雨潤宗政惠所帶領的十五萬天節軍,來到距離武源城三十里的習水城。習水城和武源城遙遙相望,中間隔一條習水,這處地形也是極東要塞之一,離西凌行省距離已經不遠。
她到來的當天晚上,並沒有先去給李扶舟的五越軍去信求見,她的營地也戒備森嚴,氣氛緊張,似乎連五越聯軍都戒備上了,看起來並沒有絲毫和李扶舟聯合的打算。
當夜她有訪客。
來者一行十人,大多身形彪悍,最前面的人卻披風遮滿全身,看不出男女和身形。只是走動起來,上身不動,下身披風如裙角微漾,漾出漣漪般的弧度,婷婷嫋嫋,說不出的風情韻致,看得那些飢渴的天節士兵,眼珠發直,拼命咽口水。
他們在轅門前求見,只說是軍師故人,並取出了一方西局標記。士兵通傳後,喬雨潤親自接了出來。
“沒想到您親自來了。”她笑盈盈將那行人帶入自己營帳,和那領頭的披風人寒暄。
那人輕輕點頭,並不說話,一雙眸子,四處流掠,似在估猜天節的兵力。
這一行人在路上遇見散步的宗政惠。
宗政惠自然不是這麼巧合,偶爾散步就遇上喬雨潤接待客人,她先前聽聞有人求見喬雨潤,當時心裡便有些不舒服——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