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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早知道不說實話了。
“沒關係,你就跑吧!我一定會追上的。”當一個男人下定了決心,他可以去移山填海。
入夜,寒孺正在想著怎麼跟大管事說,她不要讓司徒空繼續在‘歡園’工作。
說辭必須委婉,不能讓人以為司徒空能力差,雖然他確實不太會做事,頂多有幾把力氣,但若給大管事留下壞印象,日後他也別想在白蓮教裡混了。
她得替他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讓他在教中站穩腳步,這樣他未來的日子才會好過。
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地想,總沒個完美的說辭。
突然——
“啊,羅密歐,你為什麼是羅密歐?”一個古里古怪的聲音從微敞的窗邊傳進來。
“什麼人?”寒孺飛快地取下掛在床頭的劍。
“啊,茱麗葉,你為什麼是茱麗葉?”這次的聲音像是某人被掐緊了脖子發出來、尖銳得刺耳。
然後,兩抹影子跳上了窗紙,形換影移間,一個故事慢慢地展開。
“司徒空!”她嚇一跳,長劍差點落地。
隨即,她的目光被吸引住了,看著一個又一個黑影在窗戶上跳動,隨著情節變換,它們越來越不可思議,越來越……她張大嘴,無語評論這荒唐的劇情。
只見兩抹影子慢慢地靠近,背景的音樂變成一串曖昧的啾啾聲。
“你搞什麼鬼?!”耐性崩潰,她彈出一道指風,洞穿了窗紙,同時掠過司徒空耳畔,削落他幾根黑髮。
他眼角餘光目送斷髮在夜風的吹送下,飄入無邊無際的黑幕中,立下有生以來第二個誓言——總有一日,要把武功練得比寒孺還強。
“三更半夜,你不睡覺,竟到我窗邊搗鬼!”不知何時,她開啟了窗戶,鳳目瞪著他。
“這不是搗鬼,我很認真地向你證明,我的來歷是古怪了點,但絕不可怕。我也是人,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跟你一樣的人。”他的表情很誠懇。
可正因為如此,她才更想笑。這個人或許不壞,但也絕對跟‘誠’字扯不上關係,他只要一開口,就一定胡言亂語,沒個正經。
“那種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不必……”居然弄兩個皮偶到她窗邊演親吻戲,這天底下還有比他更無聊的人嗎?
“你不知道,否則你也不會時刻避著我。”
“我什麼時候躲你了?”明明是他一見她就移開目光。
“上午、迴廊。”那錯身而過的瞬間,幾乎粉碎了他的心。
“是你先讓開了路,難道要我追上去?”他的背影至今仍讓她遍體發冷。
“我不讓,莫非要站在路中間與你對撞?”
“你可以打個招呼。”過往,他們每回相遇,她可以看到一雙炯炯發亮的眼望著自己,但自從他看過她的真面目後,那執著追隨的視線便消失了。
“你的頭低得都快垂到地上了,我怎麼開口?”
“我從來不會垂著頭走路。”
“你有。”
“沒有。”
“你有,而且兩隻手都縮在袖子裡,不知道在彆扭些什麼,讓我想握一下都無從下手。”
“我沒有。”
“那你現在做什麼?”
她愣了一下,伸出藏在袖中,握得死緊、煞白的小手,不敢相信自己竟是拒絕的那一方。但她心裡如此在乎他的友誼,怎會做出這種事?
“你真的不怕我?”
輕輕地,他大掌搭上她嫩白如玉的柔荑,她僵硬了下,緊接著是微微的顫抖。
“你是擔心我介意你的臉?”
她抿著唇,本來就欠缺表情的臉顯得愈發死板。
他的手探向她的臉,她瑟縮了一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讓他溫熱的掌心貼住戴著面具的頰。
她可以感受到他手中的溫度,很熱,不只燙著臉,連心湖都一陣翻滾。
臉上的面具既薄且透,長期佩戴也不會覺得溼悶,但製作再精良的面具,還是死物一件,戴著它,她便做不出太細緻的表情,時日漸久,她也習慣了不動聲色。
她曾經想過,若世上有一種面具能夠隨她任意地表現喜怒哀樂,那該多好?
可當他的手在她臉上游移的時候,那股仿彿針般的刺激從左頰一路滑上額頭、右頰、下巴……她的呼吸越來越快,幾乎要窒息了。
生平第一回,她覺得面具太薄了,如果,如果能徹底阻隔他的手掌帶來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