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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清晨,響雷都沒有來,熬紅了眼睛的梁辰不得不換了乾淨的衣冠來到坤寧院的大廳裡。這裡,從今以後,將是胡亥說了算。
官員們一個個地都來了,他們有的看上去沉穩平靜,有的似乎有所期待,有的在神遊太虛,這和平日的情景一模一樣,看來,他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馮去疾還是笑眯眯地和這個打招呼、和那個打招呼。梁辰真希望聽到一句,“這件事,馮某有辦法!”
宗令趙叢在左右觀望,梁辰真希望他說一句:“宗族裡的事,等全族的人湊齊了再決定吧!”
李斯閉著眼,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而太僕、太常一副或恭敬或閒在的模樣。
梁辰不禁有些失望,他多想有人站出來大喊一聲:“這是搞得什麼鬼?”
胡亥和趙高出來了,他看了眼胡亥不禁再次失望,狗肉上不了正席,那說的不就是他麼?
不知是誰的主意,胡亥穿了一身黑,平時,這顏色最能讓人顯得沉靜穩重。可是今天,穿在他身上的這一身黑就像要把他淹沒壓垮一樣!
趙高咳嗽了一聲,給他遞了個眼色。他只好習慣性地清清嗓子,掃了下全場。這動作惹得所有人都站好了位置,進入了狀態。
他們都在等著。
他只好說:“輿駕昨夜回宮,今晨就召集諸位臣子早朝集會,是因為發生了重大的事情,請伴隨皇上出行的公子胡亥來宣佈這個訊息吧!”
人們精神一凜,齊刷刷看向胡亥。
胡亥挺起小胸脯往中央走了幾步,一雙桃花眼儘可能威嚴地看了下全體臣工,停了一會,他放聲說:“父皇因病在回程途中……駕崩了!”說完,他呃啊地哽咽起來。
群臣就是一驚,這果然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了!幾乎同時,大家把眼光投向伴駕出行的大臣,似乎要從他們臉上得出什麼結論。
幾個皇子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看著胡亥抽咽,有點跟不上節奏,不知是該抽還是不該抽。
這種狀態持續了幾分鐘,胡亥止住哭聲說:“下面由遺詔執行人中車府令趙高宣佈另一件事情。”說完,一側身,恭敬地對趙高點了下頭。
趙高往前走了幾步,扭轉身看看群臣,清了下嗓子沉痛地說:“蒙先皇信任,趙某一直擔任公子胡亥的老師,在病重的時候,皇上特別委託趙高,今後對胡亥公子要盡力扶持、盡心教養,所以,趙高就權且做一回遺詔的執行人。”
聽到這裡,眾人就覺得這味道好像有點……不對,這是要……?
趙高接著說:“現在宣佈遺詔。”他說著,鄭重地從袖筒裡拿出一卷竹簡,眼神再次從群臣的臉上掠過。
“各位臣工,朕於病榻纏綿多日,經慎重考慮,把大秦皇帝位傳於第十六子胡亥。他聰敏善思、果斷凌厲、不拘陳規……,朕為始皇,胡亥即為二世,願各位臣工盡心輔佐、攜力扶持,一同助我大秦社稷千秋昌盛、萬代安順!”
遺詔讀完了,大廳安靜得像個空屋子。
“現在,請各位臣工在新君的帶領下向先皇跪拜默哀!”
說完,趙高莊嚴地把目光投向胡亥。
胡亥看向群臣,一臉哀慼,他揚著聲音說:“現在,先皇在天之靈並未走遠,讓我們祝他一路平安吧!”說著,他誇張地撩起袍服,轉身下跪。
趙高跟著跪下,接二連三地有撲通撲通的聲音在大廳裡響起。
梁辰也跪下了,他心裡哀痛得恨不能一頭撞死。
“王賁也跪下,但王賁只跪先皇,卻不知新君是誰!”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把眾人驚了一跳,那半跪不跪的真不知該不該往下跪了。
只見王賁一邊下跪一邊朗聲重複:“王賁只跪先皇,卻不知新君是誰!”
這下,人們都反應過來,坤寧院頓時就無法安寧了。
趙高火了,他萬沒想到王賁會來這一手。他瘋了一樣跳了起來,伸出手指點著王賁說:“大膽王賁,皇上剛剛駕崩,你就如此對待新君,你對先皇的尊重在哪裡,你對新君的恭順在哪裡?”
王賁從地上起來。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趙高,詫異地問:“中車府令這是跟王某說話嗎?這說話的架式當王某是誰,又當自己是誰?以為自己手裡拿了個皇帝印璽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這話一出,就像臨睡前有人在枕頭邊上點了個大炮仗,眾人一下子就捕捉到思考的方向。
印璽?
貓膩?
胡亥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