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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門口站著,估計是等著上菜。
這是個套間,往裡走卻不見人,只一個大桌子上放著個手機。
片刻,聽得衛生間嘩嘩地響,門一開,人出來了。
老秦緊走兩步,迎上去,“呀呀呀,你看看,你出國前還能跟你坐坐,這是多難得的機會!”
那人把手支楞著,躲著老秦伸過來的手。“你看,手還溼著呢,咱就別握了!”說著隨手扯了條餐巾紙,擦了擦,往桌邊走去。
老秦也不尷尬,跟過去,一邊走一邊回身介紹同來的人。
“這是我兒子,這是我家的朋友!”
兩個人齊聲叫“孫大大!”
那人咧了下嘴,說了聲“坐”,卻看著寒洲一愣神兒,說完有意無意看了下她手上助力的柺杖。
“咋,你是準備在我走之前讓我出點血?”
他倒是開門見山,一點都不來虛的。
老秦訕訕地笑了,他自己倒了杯茶,又給孫黑頭倒上,住前一推,說:“咱以前只在一起喝酒,銀錢的交道打得少,這次,我找著個賺錢的門道,不想自己獨佔,想跟你一起幹呢!”
孫黑頭撇了眼茶水,低頭聞聞,沒動。他往後一靠,嘆著氣說:“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我對賺錢沒興趣了。想喝酒,咱喝兩口,喝完各自回家睡覺去。想敘舊,咱敘敘,一會兒我讓他們上一桌憶苦思甜飯。”
老秦一聽就不樂意了。
“哎,孫黑頭,咱可是一起走過來的!我目前是缺點錢,但也缺得不多,從別處也能挪動過來。你說你,才五十不到的人,就心灰意懶成個這樣!到澳洲曬太陽,你就那麼稀罕個太陽?你從小光著腚曬都沒曬夠?”
孫黑頭翻翻白眼,端起茶抿了一口,放下茶,懶懶地看著老秦,像聽別人的故事一樣。
老秦繼續激他:“你會挖礦,你會蓋房。我只挖礦,我不屑於蓋房。現在我要做教育了,才找你一起投入。我說咱能不能做點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別啥時候都讓人覺得咱是土鱉,孫總!”
“你是土鱉,我不是!這飯店就是我開的,看看有沒有文化?”說完,他滿意地瞅了瞅屋內的裝潢。
老秦一撇嘴:“有啥文化!離新農村建設成果的一丟丟都沒達到呢!你這也最多是個舊社會好農民的生活理想!”
“你不懂!”孫黑頭不屑地輕哼了一聲,“柴滿垛、糧滿倉、羊滿坡,你沒品出這裡面的喜悅、滿足和安詳嗎?你個粗人!”
“誰粗人,我還比你多上一年高中呢!我還是山西省書法家協會的會員呢!”
“行行行,我的秦董,我明天一定弄箇中國作協會員給你看看!哼,有錢還有啥弄不到的!”
“誰跟你弄虛作假,那是要用作品說話的!”老秦臉都紅了。
孫黑頭繼續不屑:“你那算啥作品?就你在酒廠前面題那幾個字——粑粑!”
“哎,文明點!現在管粑粑叫翔,你跟不跟得上時尚!”
“切,你就是把它裝點成范冰冰樣,它也是粑粑!”
“你侮辱范冰冰!”
“切,你咋不說我侮辱你的字!”
……
兩個人互相侮辱得甚為酣暢。
寒洲和秦憶兩人不便插言,只好看戲一般待著。直到服務員端著托盤進來,兩人才停嘴罷唱。
看著桌上器形粗糙的盤碗和野菜窩窩頭,老秦的眉頭立馬就皺起來了。
“我說孫總,你還真上憶苦思甜飯呀!做窩窩頭這個大廚實習都沒幾天吧!”
孫黑頭瞥了他一眼,拿起筷子,說:“吃吧,別看做得不好看,味兒是真好呢,我都怕到了澳洲吃不上這口兒呢!”
“沒事,要吃啥,我快遞給你!”老秦豪氣地拿起一個窩窩頭。
孫黑頭咬了一口說:“你不知道,為了請這個做麵點的,我費了好大的勁!他是紅色旅遊區專做麵點的,各種憶苦飯都會做。前天,黃光浴他老丈人做壽,專門到我這兒吃憶苦飯,邊吃邊教育身邊一大幫兒孫!”
他說得一本正經的,寒洲只得忍著笑拿起筷子。
吃一口,她也覺得味兒好,感覺米麵的香味特別靈,野菜也很有嚼頭,口感剛剛好。她不由得誇了一句:“好吃!”
孫黑頭看了她一眼,說:“好吃也別多吃,後邊還有別的,一樣一樣嚐嚐!我這兒的飯,保管你們吃得舒服!”
秦憶也點頭說好吃。他手裡的窩窩頭掰的時候不小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