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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又怎麼樣呢?
頭曼單于招呼:“先吃些東西吧!吃完了慢慢合計,情況我已經知道了。”
右屠耆王慚愧地嘆了口氣,也實在是餓慘了,接過羊腿大口啃了起來。頭曼單于把茶往他面前推了一下,說:“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也就剩下決斷。沒什麼可後悔或慚愧的。三十萬,看來是真的。這大秦是花了血本要把我們趕到大漠去。這一仗,任誰打都是這樣了!”
右屠耆王嚥下一口肉,含混地說:“之前,他們所有人都捂在上郡,一直操練一直操練,就不見動靜,沒想到,他的準備工作這麼早,這麼精,恐怕連我們這邊的每一個土包、每一片林子都摸透了。”
“華夏人,這裡動得多,我們……”頭曼單于指了指太陽穴,又搖了搖頭。
右屠耆王“嗯”了一下,就不再說話。屋子就只剩他大聲咀嚼的聲音。
頭曼單于不知在想什麼,盯著火把出神。烏珠儘管憂心忡忡,但她實在睏倦了,就把頭靠向兒子,一隻手搭著他睡去了。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門外的卓格凖說:“左屠耆王來了。”緊接著,門簾兒響,一陣夜裡的涼風吹進來,火把又被吹得忽明忽暗。烏珠模模糊糊地覺得她應該叫圖雅去弄吃的,但就是起不來,她對自己說,這是夢吧,就又睡過去了。
圖雅這次是自己進來的。她強撐著身子拿了個烤羊腿進來,屋裡的情景把她嚇了一跳。左屠耆王正把頭埋在頭曼單于的懷裡哭,而且是號淘大哭。她嚇得一下子清醒了,放下烤羊腿趕緊退出去。帳蓬門口守著的卓格凖衝她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她趕緊點點頭退下了。
卓越凖仍然坐在帳蓬前的火堆旁。天上的星星像平時一樣明亮,但平時這個時間大家都在睡覺,包括牛羊。而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疲倦卻睡不著。
帳蓬裡的左屠耆王失去了兩個兒子,這些他都聽到了。悲傷的情緒是互相傳染的,但卓格凖已經見得太多了,已經習慣於樂觀地想問題:他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小傢伙已經能拿著馬鞭抽人了。還好,他還能生。將來可以生很多兒子。
頭曼單于知道勸他是沒用的,又不能喝止,就任他哭。他只希望這哭聲不要傳得太遠,讓外邊的人聽到亂了軍心。事實上,即便是情緒失控也是一瞬間,左屠耆王在車犁被驚醒的一瞬間已經開始控制自己。
小孩子醒來就哭,大概是受了驚嚇,哭聲與往日不同。烏珠無奈地撐起身子,抱著他哄勸,又唱又笑地,蓬亂著頭髮,像個普通的做飯婆子。
頭曼被這聲音弄得心緒更亂,他強壓著火氣,揮了揮手,讓他們孃兒倆出去。烏珠幽怨地看他一眼,拿東西把小車犁蓋上,抱著他出去了。
哭聲沒了,帳蓬裡安靜得出奇。火把燒裂,“劈噗”一聲,突兀而詭異。
右屠耆王拿羊腿給兄弟吃,說:“不管怎樣,吃了東西才有力氣。”
左屠耆王點點頭,抓住羊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右屠耆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對頭曼單于說:“大哥,你看這接下來……”
頭曼單于還沒開口,左屠耆王放下羊腿說:“我不同意和談,我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哪怕拼到最後只我一個,我都要替我兒子報仇!”
右屠耆王直視著他說:“你要看到你最小的兒子也要死在你的前面,然後你為所有的兒子一起報仇嗎?”
左屠耆王一時語塞,報仇的話容易說,連他的命他也早就準備著了。但想到他才五歲的兒子就有些猶豫。
頭曼單于還在掂量,不知道該如何決斷。
右屠耆王說:“大哥,你是不是怕我們家族失去對草原各部的控制權?”
頭曼單于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三個人都陷入思索當中。
如果當初,大秦派人傳遞談判意向的時候,他們能接受北退的條件,那麼也不會有今日的敗局。現在接受條件,讓所有人怎麼想?讓失去親人的家庭怎麼想?怎麼接受?
開啟談判就意味著他決策失誤,拿千萬個家庭的生命當兒戲!
但要是繼續打下去,他能撐得住嗎?
能扭轉敗局怎麼也有交待,但如果不能,他和他的家庭肯定是要下臺了。
右屠耆王試探著說:“要不,我們問問天意?”
另外兩個都把頭轉向他,這是個辦法,但這是人所不能決斷的時候最後的辦法,難道真的到了最後了?
右屠耆王壓低了聲音,示意兩個兄弟靠攏過來說:“召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