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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想,其實那都是廢話。
但,廢話也讓人喜歡。
嬴政配合著她,往上座。剛才她給他脫鞋的時候,他就看到,她的手腕依然白皙緊緻,只是比起年輕時,更加豐腴。這是個不顯老的女人,安詳的女人總是這樣。
這時候,舒儀遞了熱的面巾,各人都淨了手。子歸從裡面出來,緊張地端著大銅鍋,扶蘇趕緊讓開,讓她把鍋安全地放在桌面上。
這鍋一進來,就帶著股特別的香氣,嬴政抽了抽鼻子,問:“這是什麼味兒?”
扶蘇不禁有些緊張。他已經聞出來了,小寒肯定給木炭裡邊摻了點花椒木。他告訴她,父皇對神的看法比較特殊,吃頓飯別給自己找不自在,沒想到她還是放了一點兒。
幸虧味道不濃。
他誇張地抽抽鼻子,轉頭問梁辰,“梁公公,您聞到了嗎?”
梁辰當然聞到了,便他看大公子聞不到,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梁辰一向鼻子不靈,聞不到。”
扶蘇轉向母親,母親卻不看他,盯著慢慢開鍋的水面說:“應該是各種東西煮出來的香氣吧?你父親一向鼻子很靈的。”
扶蘇就點點頭。
漸漸地這味道就淡了,或許是適應了,或許是散掉了,真的聞不出來了。
嬴政對這口鍋很感興趣,黃澄澄的鍋身,隱約可見下面紅紅的炭火,奶白色的湯裡翻卷著幾顆紅色的大棗,若隱若現還有幾塊黃色的薑片。
“這就是今天請聯吃的東西?”
扶蘇“嗯”了一下,說:“今天兒子伺候父母吃飯,父母只管吃,兒子只管涮。”
鄭夫人笑笑,嗔怨著說:“我們這麼年輕,還用得著你伺候?”說完,卻夾了一筷子羊肉放進湯鍋裡,輕輕在熱湯裡蕩了一下,又夾了出來,放在丈夫的碗裡。
嬴政看了看,問:“這就可以吃了?”
鄭夫人點頭,說:“兒子說這樣就可以吃了。”
“兒子說什麼你都信!”
“兒子爹說的話我也信。”
嬴政拿起筷子,今天心情真的不錯。
一家子開始涮肉。
梁辰看了看,往後退了幾步,今天大公子這麼殷勤,要伺候爹孃吃飯,這裡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扶蘇看羊肉吃得比較快,跑廚房裡又端了一盤,順便還端出來一盤梅子汁醃製的白蘿蔔。
他放下東西,看看爹孃的碗,又夾了一筷子菘菜給父親。
“去,父皇這麼年輕,還要你伺候?”
扶蘇笑笑,把筷子縮回來,把白蘿蔔放前推了一下。
子歸出來,放了一盤子魚片,又轉回廚房。去刺這個程式太費勁了。
鄭夫人夾起塊魚來,涮了一會兒,咬了一小口,果然鮮嫩。她又夾了一塊放在漏勺裡涮著,然後放在小碟子裡,推到丈夫面前。“皇上,真的很嫩,很好吃。”
嬴政一放筷子,故意板著臉說:“聯這麼年輕,用你伺候嗎?”
鄭夫人笑著說:“當然用了,以前我伺候秦王,現在我伺候始皇,我們一直年輕下去,有什麼不對嗎?”
嬴政笑了,她還是這麼善解人意。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唉”了一聲,說:“聯知道你們不想說老,但老去卻是無法迴避的事實。你想不想它,都無法阻擋時間的腳步。有什麼辦法呢?”
鄭夫人說:“有辦法啊,心不急時間就過得慢。”
嬴政笑笑,她就會說寬心話。
扶蘇給母親夾了塊肚片,接話說:“父皇,其實老一點都不可怕,重要的是生命力強。有的人,雖然年輕,卻像即將熄滅的火焰,而有的人,年事雖高,卻像初升的太陽。”
“哦,這倒是見過的。”嬴政點頭,“我看通古就精神頭挺大,議事的時候,說話的底氣比你們年輕人都足。”
扶蘇搖頭,說:“李相好是好,但這還不算啥,我的朋友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叫‘一枝梨花壓海棠’。”
“哦,怎麼個說法?”
扶蘇說:“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個人叫張先,他八十歲了看上了一個姑娘,那姑娘才十八。他要娶那姑娘過門當小妾。他的朋友,一個叫蘇軾的,勸他,說,你都那麼大年齡了,娶人家一個正青春的姑娘,那不是白白耽誤了人家嗎?張先不聽,堅決把那姑娘娶過了門。那姑娘呢,倒是不嫌棄他年齡大,兩個人日子過得非常美滿。第二年,那姑娘給張先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