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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黑的穩重端莊,黑的引人遐想。
偏偏有一叢綠,從黑陶母雞的肚子里長出來,破壞了這一切的沉穩大氣,整個店變得靈活而生動。那是店主種的豆芽。
店裡擺了兩把高凳,但那高凳有靠背,想買東西的人或逛街逛累了的人都可以坐一坐。長條桌子後面是專心畫畫的女子,店裡進來客人,她微笑著看一看,並不答話,只是專注於手裡的活兒。招呼人的是個十七八的姑娘,穿著水綠色的衣服,和那豆芽一樣讓這店裡顯得清爽生動。
公子扶蘇走進去,跟班在後面抬起腳又放下了,他向店裡望了一眼,裡面看起來很新鮮,但主人在裡面,他進去終歸不妥,還是在門外候著為好。等到主人想掏錢的時候,他再進去。
扶蘇在貨架前站定,店員西施過來微微福了下身子,算是打招呼。扶蘇擺擺手,西施就識趣地退下了。
這個店佈置得確實漂亮別緻,每個角落都花了心思。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小寒沒有起身,但衝他笑著點了點頭,沒有什麼不禮貌。這隨意而溫暖的笑倒像是兩個人是熟人,讓扶蘇很舒服。如果她真的露出卑下的笑容,扶蘇反而要把自己端著了。如果端起來,他都不知道在今後的相處中怎麼放下自己。而那種感覺不是他想要的。
他隨意拿起一串項鍊,這上面只有幾顆黑色的珠子,剩下就是編得很繁複的紅色線繩,最顯眼是一大朵開到極致的玫瑰,飽滿而晶瑩,讓人的心情也跟著盛放。
鐲子上面貼了花,是碎的蛋殼,很有質感,那花朵看上去也極為妖嬈。
髮簪上有玫瑰也有雛菊,妖冶有妖冶的美、清澀有清澀的美。
有用方形白色骨片串成的腕飾,上面配一塊同樣大小的黑色漆塊,白色上是繁複的回形紋,黑塊上是陰刻的隸體字:“惜福”。扶蘇不知道這是不是給男人準備的,女人好像不太喜歡這種稜角分明的東西。
陶器裡面的筆架很樸素,只是在下面有較寬的空白,不知是不是用來題字。
有幾個樸素的陶盤立在桃木的架子上,上面有的有畫兒,有的還空著。
一個盤子上是一個小姑娘的後腦勺,整個畫面飄著由近及遠的蒲公英,看著很有童趣。
另一個盤子的中心畫面是一個鳥窩,一隻大鳥站在窩外,嘴裡銜著一條肥肥的蟲,而小鳥們張著小嘴,紅紅的小舌頭就像一條線,彷彿幼嫩的聲音從它們的喉嚨裡發出來。
還有一個畫面是一棵大樹和樹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的背影,落葉飄飄的,他們肯定在等人。
……
扶蘇轉到桌子後面,寒洲抬起頭,擱下筆,站了起來。她笑著動了動脖子,同時用手錘打了幾下後腰。
扶蘇說:“何必這麼辛苦!生意嘛慢慢做就好了。”
寒洲不置可否地笑笑,對面是一個生在皇家的人,怎麼跟他講,才能讓他懂得小人物生存的艱辛呢?
扶蘇又說:“都是漆器,好看倒是好看,但終究是不珍貴的。”
寒洲又笑,還是不說話。
扶蘇看她又不說話,有些懊惱,他來了就是來跟她說話的,怎麼張口就這麼難呢?
“你怎麼不說話?”他問。
寒洲還是抿嘴笑,這會兒她笑的是扶蘇的態度。過了片刻,她說:“我等公子問完了,一起說。”
扶蘇瞪她一眼,這女子太可恨。
寒洲卻不在乎他那不友好的眼神,她從容地說:“我先回答第一個問題。這個店不是我一個人的。胡家是投資人,我負責設計和管理,我需要在短時間內看到效益,給投資者信心。你看,這店裡的許多盤子還只是半成品,我需要趕一下,才能讓進到這個店裡的人說,這個店真的可以稱得上‘美麗心情’。第二個問題,關於飾品材料的貴賤。我們這個藝術品商店,哪怕賣的是一塊石頭,經過巧妙的構思和精細的加工,它也具有了全新的生命和價值。原生的貴金屬或其他昂貴的礦物與好的藝術品的價值是不能等同而論的。藝術品賣的就是它的美麗,只要它是美的,它就是值錢的。
再就是另外一個相關的問題,我們來談談佩戴人的感覺。如今有多少女子能佩戴美麗的飾品?很少有,為了不違反國家的律令,她們壓抑了愛美的天性,我把這種美麗的東西做出來,讓她們從這些小東西上面獲得滿足,她們戴上了,美麗了,高興了,她們會很在乎它的材質的貴賤嗎……”
扶蘇很愉悅,她肯認真地跟他說話,而不是客套虛應,他就很高興。他就想逗她說話。當然,她說的也有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