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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雖然沒有風,但溫度低了很多。可是寒洲很堅決,因為此一去,不知多久才能洗一洗。
大棗擰著眉毛盯著寒洲,覺得女人真是一種難弄的生物。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不聽話的時候也是什麼都聽不進去的。
髒一點不會死,但著了涼就會生病,怎麼就那麼分不清輕重呢?
大棗這次堅決不妥協,他不給她把風,她肯定是沒法辦的。
寒洲只好委委屈屈地洗了腳上炕了。
大棗一甩手氣哼哼地出去,點了火,燒了一大鍋的水,提進來。
“來,起來洗。”大棗還是氣哼哼地說。
寒洲一骨碌爬起來,“怎麼洗?”
這個可恨的女人,還問他怎麼洗?
“分段兒洗。”說完,大棗一轉身關上門,出去了。
那看來只能分段兒洗。
這一洗就折騰了好幾回。總共是分三段洗完的,洗完一段,大棗進來倒水,他出去,再洗下一段。寒洲覺得自己像一條過於肥大的魚,鍋太小,只能分段兒做。
終於折騰完了,兩個人上了炕,大棗說:“我要搶著你睡。”
“好吧。”寒洲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了。小夥子還在鬧情緒呢。
大棗就靠過來,隔著衣服,還是覺得洗完了的小寒很清新,這時他後悔自己也該洗一洗的,怎麼能留下這麼一個骯髒的印象給她。
女人毫不猶豫就讓他抱了,這是相信他呢,還是什麼都無所謂呢?
人家相信他,他就必須去對得起人家的相信。
人家若無所謂,那在人家的心裡床第之歡比起精神上的相互吸引就是等而下之了。
無論怎樣,人家都站在那高高的地方看著他,讓他不能有任何的造次。否則,連一點點的情分都不會留下,仇恨不見得有,但蔑視是肯定的了。
他恨她為什麼總是把握著一切,讓他總是沒法選擇。他一口咬在寒洲的肩頭,用了些力,寒洲卻沒吭聲,只是伸過手,撫摸著他的頭。
“疼怎麼不說話?死女人。”大棗心疼地放開,去揉那咬過的地方。
“你心裡疼,讓你咬一下,也沒什麼的。”寒洲平淡地說。
“死女人!”大棗氣得把她抱得更緊。總是操縱人心的死女人,如果不是這麼聰明就好了。可是如果不是這麼聰明,會讓他這麼難以自拔嗎?
那個良子當年也是這麼無奈吧?
大棗嘆息著把頭埋在女人的頭髮裡,還沒有全乾,他可能一生都要記住這溫度和這溼度了。
大棗的氣息就在她身後,有小蔥的味兒,他晚上吃了點兒蔥。
在家的時候,老陳和她也都喜歡吃點小蔥,特別是春天的時候,小蔥蘸著黃豆醬,很開胃的。但如果那天晚上彼此有意了,就絕對不吃,怕對方討厭自己。既便不親吻,這味道也很讓人沒情緒。
大棗就是個楞小子,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掩飾,就這麼直嗆嗆的往前撞,讓人為了他的愚直而心疼。
她想,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
對方身體不行的,為自己不能享受到床第之歡而煩惱。對方人品不行的,覺得與品德低下的人為伍而辱沒了自己。對方經濟條件不行的,覺得生活品味不能保證而委屈了自己。若小節不注意,比如這氣味不對的,也覺得生活的情趣打了折扣。
男女之事就沒有挑不出毛病的。
那麼良子呢?良子那會兒醜醜的,瘦瘦的,想不起他具體哪個指標行或不行,因為他們那時還小,是憑著感覺往下走的。就像兩條魚,一起遊了那麼久,眼裡只有遊動的歡樂,外表怎麼樣都看不見或也不去想。
老陳呢?毛病很多,除了人品,好像什麼都不達標。他們彼此也都挑剔對方,但挑剔了這麼多年,什麼都能接受了。現在寒洲就在想這個渾身都是毛病的男人。
她今天晚上同意大棗的請求,也想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想那麼多幹什麼?大棗被她傷到了,儘管是她不想的,但也是被她傷到了。不知她走後,大棗要多久才能恢復。如果大棗要她,她從此便放下了一重負擔,如果不要她,她便也能安撫下這個單純的男孩子。
噹噹在家的時候,如果受了委屈,也是一句話都不說,就那麼讓她抱著。
抱抱,是所有受了委屈的人的最好選擇。
兩人像兩隻熟透了的大蝦,一大一小,弓著身子抱在一起睡著了。
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寒洲迷迷乎乎地被砸東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