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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向李世民懇切地說道:“皇上,眼下各軍還在追擊頡利的殘部,前線這麼多將領要求徹查此案!如果朝廷裝聾作啞,事情傳到雲中,人心不服,恐怕會起亂子呢!”李世民故意一臉贊同地說道:“玄成所說甚是,不管什麼理由,都不該資敵,如果不是大將軍奇襲得手的話,頡利就會得到這些糧食,我軍糧多於敵的優勢盡失,就有被敵人擊垮的危險,那一來大唐豈不是就亡國了?”長孫無忌看一眼魏徵,沒好氣地道,如果非審這個案子不可,就用許敬宗吧。魏徵卻堅持要選就選一個和誰都沒有瓜葛的人,他推薦了戴胄。
兩人爭執不下,李世民看了岑文字一眼道:“文字你說呢?”他的目光中分明藏著什麼,岑文字會意,慢條斯理地說:“這是一件以糧資敵的案子,根子在糧上,這主審官還是找一個精通糧務的好,臣以為剛剛從洛陽司錄任上調到京裡準備出任倉部郎中的鄭仁基可當此任。此人為官清正,司法錢糧民政各個位置都曾署理過,十分乾練,又是剛剛進京的外官,和誰都沒有什麼瓜葛,定能把事情解決得圓圓滿滿。”說到這裡岑文字瞟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從這眼神裡看出了什麼,忙說道:“文字說得有理,那就用他吧。”
從承慶殿出來,岑文字急匆匆到了蜀王府,一見李恪的面就劈頭蓋臉地問道:“雲中送上來的那十幾份奏章是你讓人乾的吧?”李恪先是一驚,接著笑道:“什麼事兒都瞞不過先生呀,這一段時間養傷,我也好好養了一下性子,辦事沉穩了許多,這事兒我沒出頭,是拐了個彎讓別人乾的。”
岑文字冷笑一聲道:“這麼說,殿下自己還覺得這事辦的很不錯?”李恪反問道:“難道這法子有什麼不對?那三十萬石糧食後頭要麼牽著太子,要麼牽著長孫無忌,只要查下去,不管扯出哪一個,對咱們都是大有其利。”岑文字道:“看來,這段時間你確實沒有白白靜養,招法是比以前高明多了,不過卻用錯了時候。你說得很對,兩軍對陣,關山萬里,慕一寬當然沒有這麼大能耐把三十萬石糧食運到胡營,後頭必定有人。可殿下想過沒有,安康是太子的妹妹,難道就不是你的妹妹了嗎?以皇上的心智,還不早就該猜出是怎麼回事了?要是他知道了上奏章這件事情背後的主使是殿下,他會怎麼看?”
貞觀長歌十九 決戰(6)
岑文字的話如針針帶血,說得李恪倒吸了一口涼氣。岑文字又問李恪除了那十二個人,還聯絡了多少人?李恪回答說還有二十幾個人,岑文字一臉著急地說:“快,讓這些人把沒有發出去的奏章留下來,算是亡羊補牢!”
原本已經對自己前途再無期待的洛陽司錄鄭仁基,突然揀到了一塊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興高采烈地進京赴任來了。他是個清官,一向宦囊羞澀,到了長安,只租一個寒酸的小院,行李也不多,不過到底是搬家,不大的院落裡也忙亂了好一氣。
眉清目秀、一臉清純的女兒鄭麗琬眼睛四處張望著,嘴裡嘰嘰喳喳地說道:“這京城裡的氣派就是和洛陽不同,東都那麼小,我都快悶死了。”鄭仁基伸手颳了她鼻子一下:“你呀,過幾天又該嫌這院子小了,宮裡倒是大,能讓你進去住嗎?”
這時管家匆匆走了進來:“老爺,老爺!”鄭仁基回過頭來問:“事情都打聽清楚了?”管家喘著粗氣道:“打聽清楚了,這次舉薦老爺的是中書侍郎岑文字岑大人,他把老爺在洛陽任上的政績寫了一道詳細的奏章向皇上稟報了,皇上十分高興,誇老爺是個只做事不要名不圖利的官。大人也算是苦盡甘來呀,以前小的總是勸老爺到上面走動走動,老爺不聽,小的心裡還不服呢,總嘀咕不送不跑這官帽能從天上掉下來?現在看來,還是老爺說得對,踏踏實實辦事,老天爺總會開眼的。”
鄭仁基這才明白自己何以突然被調到京裡來,原來都是這位岑大人幫的忙,他笑眯眯地道:“那還真得謝謝這位岑大人,他三十幾歲就做了中書侍郎,果然是有過人之處!”一家人正說說笑笑的,突然外頭一聲長音:“聖旨到,鄭仁基接旨!”
鄭仁基一愣,忙不迭地跑過迴廊,來到前院天井,只見一個宣旨官手捧聖旨站在庭中,鄭仁基上前跪倒大聲道:“臣鄭仁基接旨。”宣旨官看了鄭仁基一眼,展開聖旨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慕一寬運糧一案干係重大,特命倉部郎中鄭仁基全權審理,望該員秉公執法,勿徇私情,妥善處置!”
鄭仁基老半天沒接那道聖旨,慕一寬的事情他在進京的路上聽人議論過,知道里頭背景複雜,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到長安,這件棘手的案子居然就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