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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文曾經和司徒炎討論過什麼是江山。“公子認為江山是什麼,是高山大河,是平原峻川?”“先生,我認為江山是百姓,百姓才是江山。而不是單單的一城一池。”“可要沒了一城一池,你就什麼都不是啦,他們會唾棄,會厭惡,會瞧不起你,難道不是嗎?”司徒炎拍著弈文的肩膀問道。“確實如此,但在我看來,城池破了可以重建,要塞毀了,可以重修,但人沒了,什麼也就沒了,沒有什麼比好好活著更重要。”
作為晴芳好宿醉的那一夜裡,衛弈文和司徒炎談了很多東西,生與死,愛恨情仇,國家大事與黎民生計,甚至該怎麼去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子,當然弈文都在聽一個三十幾歲的老酒鬼在吹噓自己的婚情史,因為司徒炎說這些的時候滿臉的戲謔。而弈文在府中待了二十天後,他終於出門了,這次出門不是為了賞景觀花,不是為了尋朋密友,當然弈文在王城沒朋友,在許安也沒有,他的交際圈很小。這次出門是為了參加一次集會,兄長衛凌武的加冠禮。
衛家長子衛凌武的加冠禮在衛國宗廟舉行,這是衛王特許的,作為衛國最有權勢的重臣衛嚴謹的面子是朝臣們不能不給的,他的長子將來很可能接下衛嚴謹的衣缽執掌西部和北部的軍政大權,這是一個重大的機會,對衛嚴謹,對衛凌武,對衛弈文,對衛國朝臣。衛王也要參加這次加冠禮,他記得自己的加冠禮是在十九年前,那時候自己二十歲參加加冠禮給自己加冠的是自己的舅舅,那時候他知道是一國之君,但他更清楚自己無權無勢,他說的話是沒人會聽的,舅舅讓自己怎麼做就怎麼做,不敢大聲喘息,提心吊膽過了這麼多年,衛靖王回想起自己加冠時,雖然害怕,但心中依然充滿了雄心壯志,他的密詔在當時是從來沒停下來過,他試圖用yīn謀秘密手段完成自己心中的宏圖大志,可惜,到最後天不遂人願,所以當衛王看著眼前的護國公大司馬衛嚴謹之子時,他的心思已經回到了十九年前,十九年前衛國宗廟,衛國宗廟裡跪著的那個年青少年,那是他最美好最悽慘的時光。
“時辰已到,行加冠禮,請衛王賜冠!”殿外司禮的聲音傳到了大殿內,衛國宗廟是建在一座山上,從山下走到山半腰的宗廟由七百七十七塊石階組成,山前的甬道兩排分列著石人牽馬的神像,這條甬道好長,每年祭祀都會讓衛靖王感到疲勞,光是從大門走到甬道盡頭,再從甬道尾跨上石梯走到半腰的宗廟就讓他感到腿軟。
衛王把華冠交到衛嚴謹的手上時,他已經從回憶中抽離了出來,衛嚴謹接過衛王手中的華冠,走到了凌武的面前,跪在地上的凌武把背挺立得像一把長戟,他的眼光看著手捧華冠的父親,那麼堅定,那麼期待。弈文站在左側,他作為家中次子卻站在周穠的左側,周穠的右側是慕容惠,慕容惠的右側是莊夫人。朝臣看著弈文的站位都感到奇怪和不解,但弈文毫不在意,他看得到別人眼中的異樣,但看到了又怎麼樣,因為別人的眼光而敗壞自己的心情,讓自己不高興的事情,弈文覺得是不值得的,他毫不在意,因為今天是兄長的加冠儀式,是兄長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他很明白這其中的意義,他很開心自己能見證這一神聖的時刻,因此,他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莊夫人看見凌武的華冠,看著自己rì趨強壯的兒子,她感到無比的自豪和滿意,“衛夫人,您有一個好兒子啊,虎父無犬子,光看您長子這一番長相,就是人中豪傑啊。”朝臣的稱讚讓莊夫人的心早都飛起來了,飛到很遠的地方,讓她無盡的暢遊在想象之中,今天是個大rì子,自己很明白該怎麼做,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待上了慕容惠,並安排站位把弈文給放在最後。
“加了冠,你就是個大人了,為父該做的都做了,你的路,你就自己走吧。”衛嚴謹說完這一切,把華冠戴在了凌武的頭上,他替兒子慢慢地戴上,仔細得繫好繫帶,扶正之後又蹲下再檢查了一邊,反覆三次之後,他慢慢往後走開,看著帶著華冠的凌武,凌武的眼神中充滿了希望。“加冠成,上禮。”司禮的聲音再次響起,侍者們從殿外端著剛宰殺的三牢上殿,擺在了神像面前,司禮端著香走到了凌武面前,凌武站起來接過了司禮盤中的十香,緩步走到神香前的香爐前插了上去,每插一根,殿外的大鼎就會被司禮們插上一根大號的上去,同時宗廟的銅鐘就會被司禮們敲一次,十香一次一響,十響之後,禮成,為表達對先祖宗族的敬意,還會特意再敲九九八十一次。弈文看著自己的兄長,從兄長的臉上看出的全是壯志凌雲,全是雄心抱負。弈文希望自己的加冠禮也能這樣。
加冠禮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