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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有無數平農自告奮勇為將軍耕種……”
王尚德皺著眉頭不說話,但彭勇此刻卻不解問道:“但那樣我軍的官收不就太薄了麼?”
“誰說的?”
趙虞看向彭勇,笑著說道:“我方才就說過,趨勢乃是人之本性,倘若王將軍將官收降低道三分利,耕民獨佔七分,那些耕民嚐到甜頭後,必然會擴大耕種的面積,打個比方,第一年是一百畝,第二年他可能會花費更多的精力去種兩百畝,到秋收時仍按照官三民七的分成去算,對比第一年的百畝田,其實將軍得到的是六分田利。……倘若耕民耕種三百畝,實際那就是九分田利,實際所得比將軍眼下裁定的七分田利還要高了。……這裡我只舉例了一戶,倘若十戶呢?百戶呢?”
王尚德面色微微動容。
他必須得承認,眼前這個小子所說的話,打破了他一些認知。
因為想要得到更多的糧食,因此他才會決定七分田利,甚至一度考慮過將官收增長至八分,但結果導致大批宛南人向北逃亡;而眼前這個小子勸他降低官收,乍一看他軍隊得到的糧食少了,可從長遠來看,從大局來看,他軍隊能得到的糧食,確實明顯要更多。
只是……
他看了一眼趙虞,平靜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按照你的說法,倘若耕民耕種三百畝田,對比其耕種一百畝時,我軍可得九分利,但那耕民卻可得二十一分……”
趙虞一聽就懂了:這位王將軍心裡不平衡了。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安,此乃天下至理,眼前這位王尚德王將軍,他明顯是一個‘軍隊至上’的將軍,重視軍卒而看輕平民——當然,以他的立場來說倒也不奇怪,因此,當發現自己僱傭的耕民最終的收穫竟比官收更多,哪怕這位將軍知曉其中道理,他心中仍然會感到不舒服。
見此,趙虞便講了一個故事:“我曾聽過一個故事,或可解惑將軍心中不滿。……昔日有甲乙二人結伴出行,碰巧,甲在途中拾到銅錢十枚,乙便說,見者有份,甲考慮半晌,便說,分你三枚。然而乙卻頗為不滿,說你我結伴出行,拾到銅錢十枚,理當二人均分,為何你可以獨得七枚?甲便說,這十枚銅錢是我撿起,我理當分七個。乙不從。最終,二人誰也不肯退讓,最終將這十枚銅錢上繳官府,二人一無所獲。”
看了一眼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王尚德,趙虞進一步解釋道:“當時若甲願意退讓一步,二人皆得五枚銅錢,皆大歡喜;而倘若乙願意退讓一步,則甲則七個,他得三個,雖有不公,但也有所得;然而就因為乙不滿其中不公,最終二人無法談攏,只能將那十枚銅錢上繳官府,導致二人皆一無所得。……將軍不覺得,您就是故事中那個乙麼?”
“……”王尚德深深看了一眼趙虞,皺著眉頭思忖起來。
在旁,劉緈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若非怕驚擾到王尚德的沉思,怕是他此刻要忍不住撫掌驚歎。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從獻屯田之策,再到勸說王尚德降低官收,二公子皆有理有據,讓人不得不信服……真乃奇才也!
他有些羨慕地看向魯陽鄉侯,羨慕這位年輕的鄉侯竟然有如此奇才的兒子。
而此時的魯陽鄉侯,卻依舊是一臉茫然,眼神飄忽。
或許他才是屋內最震驚的那個。
他二子趙虞,以往那個懵懂頑皮、被他娘慣壞的二子,在祖宗的庇佑下開了智,居然有這等智慧?比他趙璟年幼時……這沒得比了好麼!
不過……
注意到劉緈投來的那道明顯帶有羨慕的目光,魯陽鄉侯不由自主地回以微笑,心中亦是莫名的舒暢。
而對過,孔儉此刻的面色卻是完全沉了下來。
就像魯陽鄉侯所評價的,孔儉不是沒有才能,他只是沒有德,當趙虞解釋過之後,他立刻就理解了趙虞所講述的那些,也立刻就明白一件事:軍屯田是可行的,只不過王尚德此前沒有用對辦法而已。
眼瞅著王尚德正在仔細琢磨趙虞所講述的那些,孔儉心中大為著急。
要知道,他的目的是報復魯陽鄉侯、報復魯陽縣,因此他才會挑唆王尚德向魯陽徵收二十萬錢糧,試圖徹底搞垮魯陽,可沒想到,魯陽鄉侯的二子趙虞,前後向王尚德獻‘軍市’、‘屯田’兩條策略——他不能否認,這兩條計策的價值遠遠超過二十萬錢糧,但問題是,他借王尚德的力量報復魯陽鄉侯、報復魯陽縣的復仇之事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硬著頭皮打斷了王尚德的沉思,衝著趙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