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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地踢回了原位……
我沒有重新揭開屋瓦而不被房裡兩人發覺的本事,於是,皎潔的月色中,有人趴在房頂,保持著潛伏的姿勢,面部肌肉劇烈抽搐著,淚流滿面著,在風中凌亂……
於是在接下來的很多天裡,我都總是重複著一句話,直至所有姐妹們遠遠看見我,便頓時作鳥獸散。“我真傻,真的。”我抬起沒有神采的眼睛來,“我單知道晚上的時候野貓會出來,在房頂亂跑;我不知道劍神的房頂也會有……”
好吧,我承認最後我多少還是得到了一點安慰。基於我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擊,負責收拾莊主房間的一個姐妹一咬牙,把這個幸福而令人激動的差使交給了我。
第二天早上,房裡沒有人出來,直到近午,一直埋伏在周圍等待著的我才看見房門被推開,兩襲白衣勝雪的人影就這麼從裡面走了出來。
葉城主明顯的一臉神清氣爽,原本冷清漠然的面孔上,破天荒地浮著絲極隱蔽的笑意,身邊的莊主一如既往的面癱,但在葉城主看過來的時候,就又出現了昨晚那樣的柔和表情,並且側頭在對方的唇上,偷得一吻。
我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看著葉城主體貼地,不露痕跡地放慢著腳下的步子,看著莊主奇異而艱難的走路姿勢,直到他們完全從視線中消失。
然後我衝進了房間,火速撲到床前……
後來那張沾滿血跡的翠筠織簟被莊內所有姐妹們鄭重收藏起來,秘不示人,同時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莊主不再練劍;並且發現日常的膳食中,全部充滿了補血養氣的東西……
一百三十四。 鳳棲梧
“進來。”
低淳的男聲自房中響起,端著描金托盤的使女這才輕輕推開門,走進屋內。
書房裡的佈置多以白色為主,長長的蘇繡紋飾窗紗直垂下來,一張紫檀雕雲長案靠窗而置,上面鋪陳著整套的汝窯筆硯筒架等物。案角壓著一方瘦閼太湖石,幾枝夏蠟梅設在窗邊的紫檀欞矮架上,用配套的聳肩汝窯梅瓶供起。
年輕的使女將冰鎮過的酸湯放在一旁的桌上,一邊用細瓷大湯勺往碗內慢舀,一邊用眼睛靜悄悄地打量著書案前的人。
男人上身略傾,著一襲素白長衫,漆黑的髮束在背後,正執著枝筆,在一張白絹上描畫。使女看見他袖中伸出的那隻握筆的右手,五指猶如竹管,長而韌,整隻手更像是用冰晶鑿成,比那雪色的袖擺還要白上些許。年輕的姑娘曾在書上見過描繪女子柔荑之美的‘指如青蔥’一詞,但此刻卻不知竟要用什麼字眼,才能形容得出男子這般修鐫剛雅的手來。這隻掌上的拇指處套著一隻白玉扳指,兩相映襯,格外耀眼。
那人抬起頭,略向這邊看了一眼,道:“放在這罷。”話畢,重新將眼睛迴轉至畫卷上。
使女忙應了一聲,加快了動作,往碗裡盛著冰涼的酸湯。人的五官如何能長到這般地步呢,更何況那眉眼容色間凜著的神情,彷彿是天邊最盡處的雲,雖離在眼前,卻又分明是隔著極遠的,隱隱透著股清絕氣息。
將盛好的湯穩穩放在案上,又在碗內添了一把銀匙。男人抬眉看了她一眼,狹長的眸中眼白極清,近乎泛上了晶藍,深棕的瞳孔帶著些湫蒼鬱凜的模樣,忽焉似有再顧若無,也就是如此了……
“下去罷。”他淡淡道,端起碗盞,略飲了一口,然後又重新抬筆,在墨硯裡蘸了蘸。
從桌上拿了托盤,使女這才退下,剛走到門口,便見身著一襲細綾雪紡長衫的男人正往屋內進來。她忙躬身一禮,一手託著漆盤,將門輕輕關上,方自遠遠地去了。
西門吹雪徑自進了屋,見那人正凝神作畫,便也並不出聲,只走上前去。
案上的畫卷尚未完成,西門吹雪走過去立在旁邊,往上面一看,刀削般的薄唇便幾不可察地扯出一絲融緩的弧度。畫中人一身白袷長衫,刀鋒似的凌寒眉眼,高拔直挺的鼻樑,削薄冷酷的唇,整個人孤傲厲漠地彷彿一把絕世神兵,孤傲,寒利,體兼態蘊,形神具備。
葉孤城方欲在右側的一半空白處描上幾筆梅枝,旁邊就有一管沾了墨的掐銀凍霜中毫伸了過來,在絹布上落筆。於是葉孤城便收了手,看著那人寥寥繪出一個隱約輪廓,既而換了支工筆,細細描畫起來。
不一時,畫上原本的空白處便鮮明開來,又一陣,先前的人像身邊就站上了一個半成的白袍男子。葉孤城看著絹上那人疏朗的眉眼,唇角便不禁微微上揚幾分……
墨跡未乾,畫筆在水盥內涮淨,重新擱在架上。葉孤城靜默觀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