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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大員得知原來少帥是在跟他們開玩笑,這才鬆了口氣,都咧嘴笑開了。不過,他們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張學良的話,說他是一句玩笑話,當然未嘗不可,但仔細想想,誰又能說這不是他即將舉行西安事變的雙關語呢!
事變的發生,就在眼前,這點蔣介石當然是未曾料到的,但他也不是毫無所知,他好象有了什麼不祥的預感,顯得有點坐臥不寧,大大加快了他推行“剿共”戰爭計劃的步伐。當時西安甚至還傳說蔣介石已決定命令張學良立即駐洛川,楊虎城駐韓城督戰,向紅軍進攻。在此期間,蔣介石在華清池行轅召開幾次高階將領會議,都把張學良、楊虎城排除在外,沒讓他們參加,形勢已發展到短兵相接的地步。這也即是說,在蔣介石看來,要麼上剿共第一線,去跟共產黨和紅軍拼個你死我活;要麼你就趁早捲鋪蓋,別無他途!
有人也許會說,物極必反,這是很明顯的道理,難道蔣介石就不懂得嗎?難道他就不知道不僅是共產黨,就連他的部下也不會助紂為虐,聽任他的擺佈嗎?是的,這個淺顯的道理他就是不懂,因為他總是過高估計自己的力量,過低估計人民的力量,對形勢和歷史發展的看法也往往是不正確的。“他沒有估計到以聯合抗日為共同目標的三位一體在西北已緊密結合;他沒有估計到中國共產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的巨大影響,已使國民黨多派別和地方勢力產生共鳴,而以各種形式或明或暗地表示了贊同,共產黨並與其中相當一部分力量就停止內戰一致抗日取得諒解;他更沒有估計到中國共產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思想已深入人心,全國各階層強烈要求國共之間化干戈為玉帛、共同抗日的熱浪,已經匯成不可逆轉的歷史潮流。而日軍進犯綏遠更加劇了這一局勢,剿共戰爭已經此路不通。”⑤仍然我行我素,一意孤行,就好比一個疾病纏身的人,還硬要繼續在一座年久失修的獨木小橋上蹣跚而行,怎能不摔個鼻青臉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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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李木庵:《西安事變紀實》,載西北大學歷史系中國現代史教研室等合編的《西安事變資料選輯》。
② 李連壁:《在陝西省紀念西安事變五十週年大會上的講話》,原載《陝西日報》。
③ 引自張學良在西安事變發生後一次群眾集會上的講話。
④ 西安事變史領導小組:《西安事變簡史》,中國文史出版社1986年12月出版。
⑤ 楊拯民:《論西安事變的歷史必然性》,原載《黨史通訊》1986年第11期。
張學良傳……華清驚夢
華清驚夢
蔣介石在未來西安之前,對於此行可能會栽個大筋斗,甚至形成差一點被別人一腳跺翻這個令人沮喪的結局,是沒有料到的,如果他能料到,就不會冒這個風險了。但是不是毫無所知,沒有一點覺察呢?那也不是。蔣介石不是馬大哈,不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這從他後來寫(實際是陳布雷代筆)的《西安半月記》中,也略見端倪。他談到在他未來西安之前,“即已察知東北軍剿匪部隊思想龐雜,言動歧異,且有勾通匪部自由退卻等種種複雜離奇之報告,甚至謂將有非常之密謀與變亂者”,所以,他來西安後,是有提防的,這明顯地表現在他很注意分析研究東北軍和十七路軍的軍情,頻繁地找一些高、中級將領談話,一方面摸情況,作調查,一方面又打又拉,硬要把他們推向剿共的道路上去。原東北軍一○五師師長劉多荃就親自領教過蔣氏的垂訓,他回憶說:
西安事變的前幾天——十二月八日,蔣介石約我和王以哲去臨潼吃早飯,我坐在蔣的右邊,王坐在蔣的左邊。席間,蔣滿臉怒氣,三人都沒有說話。飯後,蔣隨即站起身來,先對我說:“你對剿共有什麼意見嗎?”我沉思一下說:“中、下級軍官全想留著力量,準備打回東北老家去。”蔣介石聽後緊接著就對我說:“自從‘九一八’後,國人對你們東北軍都很不原諒,現在剿共戰事僅剩最後五分鐘了,我是給你們東北軍一個立功的機會,你們要理解我的用意,服從命令,努力剿共,方是你們應持的態度。”王以哲此時站立在蔣的身旁。蔣說到這裡就連聲催著我先走,然後要王以哲跟他到隔壁客廳去。剛一進屋,我就聽到蔣很氣憤地對王說:“你軍部的電臺經常和共產黨通報,你還以為我不曉得,我早就知道你們這些舉動……”剛聽到這裡,蔣的值班衛士表示不願意讓我再聽下去,我即到錢大鈞辦公室等候。①
蔣公意欲如何,這就再清楚不過了。另方面,那就是他也特別注意自身的安全,如他由於懼怕群眾的抗日救亡運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