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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野,熱河收復不收復,對蔣來說是無關緊要的。
張學良與蔣介石會見時,宋子文在場。這次會見仍然是在火車上進行的,仍然是災難性的。
不過這次在表面上蔣介石卻還顯得頗為熱情,一點也沒有要責備張學良的樣子,開頭,還假惺惺地對這位為他背了黑鍋的將軍婉言相勸,極力安慰呢。但隨後話鋒一轉,立即對張學良的辭職電錶示讚賞,但又怕張學良思想不通,假裝十分為難的樣子說:“漢卿,你的誠意和處境我是同情的,從我個人的願望來說,是不想讓你辭職的,可現在舉國反日,對你、對我都有不少輿論。當然,你是奉命行事,是有些冤枉的,可這又不便公開講。怎麼辦呢?為平怒潮,我們得有一個人辭職。這個道理是明擺著的,就象你我同舟共命,但一條獨木小船容不了兩人過河,如二人俱乘,一定會同遭滅頂;若是先有一人下水,讓另一個人先渡過去,然後再設法渡那個人,則二人皆可得救矣,所以,你看,這先下水的是你呢?還是……”說罷,目光直逼張學良。這談話和咄咄逼人的架勢,如同是一道突如其來的最後通諜。
“是我!”張學良知其用意,憤然說道:“我先下水,讓我引咎辭職吧!”
蔣介石見張學良同意下野,心中暗喜,故意朝宋子文說:“漢卿是個痛快人,能顧全大局,我完全理解他的苦心,就讓他暫時休息一下,到國外去看看吧。”
宋子文對蔣介石的“好意”,心領神會,讚歎不已,在旁幫腔說:“好,好,難得漢卿顧全大局。”
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譽地位和權勢,蔣介石施展丟車保帥、金蟬脫殼之計,輕而易舉地把張學良趕下了臺。這嚴重地傷了張學良的自尊心,使他深感蔣介石的奸詐、陰險,而且往往是讓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而這,對張學良來說,已不是第一次了,他很自然地又聯想到在中原大戰之前,蔣介石藉口防止蘇聯“赤化”中國,利用張學良的民族主義情緒,挑起反蘇的中東路事件④的痛苦經歷。
本來,張學良與蘇聯相處還好,是沒有什麼大的矛盾的,但蔣介石為了討好美國,竟忽然心生一計,要打蘇聯。原來,據說美國希望中國辦兩件事,即對內消滅紅軍,對外打擊蘇聯。蔣介石想挑起一次反蘇事端,是做給美國人看的,是給美國朋友的一個獻禮。另外,蘇聯必會反擊,能削弱東北軍的力量,這對他來說,也是求之不得的。因為東北雖然名義上是“服從中央”了,可是還不是那麼馴服,這主要不正是因為他們有比較強大的軍事力量嗎?如果蘇聯人打他們,把他們的力量削弱了,對他無疑是有利的。就張學良來說,若是與蘇聯交惡,與日本人更是早有冤仇,這樣就會形成兩面受敵,從而迫使他不得不進一步靠攏南京,如此一舉三得之事,何樂而不為?
可那時,張學良只知道他的敵人是日寇,叫他打蘇聯,他是不肯幹的。但南京政府卻一再慫恿,推波助瀾,硬要他強行收回中東路,驅逐蘇方勢力。
張學良與軍隊素有不解之緣,軍人氣質濃,對於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似乎有一種特有的虔誠,竟然真的遵命行事了。先是以所謂“東鐵為共黨之淵藪”、要防止“赤化”為名,搜查了蘇聯駐哈爾濱領事館,後又驅逐中東路蘇方人員,繼之是中蘇間發生嚴重的武裝衝突,東北軍損失慘重,蘇聯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並向中國政府提出強烈抗議,要求賠償損失,並宣佈與中國斷絕外交關係。這件事在國內也引起公憤,上海工人還進行了示威遊行,譴責南京政府的反蘇活動。
蔣介石洩氣了。在外交上也陷於困境。張學良更接連收到出師不利和“旅長兩名陣亡,士兵潰散”的緊急電報。當他要求政府補充損失時,蔣介石卻以他正集中兵力打紅軍為名,不給東北軍任何補充。張學良雖曾據理力爭,也毫無作用。此舉不策略,政治影響不好,出師不利,這是張學良料想不到的。當年曾在張氏身邊工作的劉鳴九先生回憶說:“軍事受挫,張學良自知上當,乃當機立斷,停戰言和,徑直同蘇聯談判,簽訂“伯力議定書”,恢復衝突前中東路狀態,釋放蘇方被俘人員,尊重雙方共署原則,這一事件雖然處理得及時果斷,但卻也造成了張學良同蘇聯關係的裂痕。”還說:“中蘇衝突宣告結束,南京政府外交部亞洲司司長周龍光(字二為)來沈,遼寧外交特派員王鏡寰設宴招待,出席的只有在沈的省政府委員六、七人(我也在內),同時邀請了原東北邊防司令長官公署駐南京辦事處處長秦華(字伯秋,曾任過奉天督軍署參謀長)作陪。秦是陸軍大學出身,在南京有不少同學和熟人,接觸中給他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