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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姿容美麗的萬靈之主,去了東海之畔,在海底龍宮,見到了太古的蒼龍;更曾涉水過黃泉,在睡夢當中,去到了陰司幽冥之地。
這一日,黑袍的帝君帶著他去了中州的府城,走過了大街小巷,指著煉陽觀說起過去,指著一條條街道,說起過去千年時候這街道是怎麼樣的,說這裡曾經有過一個藥棚子,那邊曾經有一位斷臂的攤主,賣的芝麻餅很好吃。
說從城樓的方向數千五百步開始,一直蔓延到大橋處,都是允許擺攤的地方,每到夜間未曾宵禁的時候,總是燈火通明,充滿生活的氣息。
每日交五更,諸寺院行者們打鐵牌子或木魚循門報曉,諸門橋市井便大開。那時候酒家多點燈燭沽賣,每份不過二十文,並粥飯點心。
亦間或有賣洗面水,煎點湯茶藥者,直至天明。
那孩子聽得嘴饞了,前去買了芝麻餅,糖葫蘆等諸般事物,回來的時候,看到黑袍的帝君抬眸,走過了已經有一千多年曆史的大橋,在橋的對岸,有一棵老樹,樹很大,枝條豐茂,樹下有一個石質的棋盤,上面千年前的痕跡倒還是清楚。
一位青年坐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手中拈著棋子,忽而感知到眼前投落陰影,欣喜抬眸,卻見來的不是自己等待的人,而是一位黑袍的男子,氣度很好的樣子,青年的臉上欣喜收了回去,重新有些遺憾,卻也不曾失禮。
黑袍帝君道:“這棋局似乎有很長曆史了。”
青年等人之時,卻也不失禮,笑著道:“是啊,說是千年前就有了,是中州府城這棋運的開端,也因此,這府城裡面下棋者倒是很多。”
齊無惑看到他額角有一個傷口似的模樣。
青年也察覺到了眼前之人的視線,摸了摸額頭,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先生見到了啊,哈哈,我這可不是和人爭強鬥狠留下的傷疤,這是是胎記,天生就有的。”
“算命先生說,是我上輩子衝撞了天闕,給天火燒著了額頭,才留下這個胎記,怎麼也消不掉的。”
“不過,我出生時候正當正午,倒是下了好大的一場雨。”
“我孃親總是說,這就已經是化兇為吉了,往日種種都要一筆勾銷才是。”
青年笑著道:“先生也是在等人的話,不如下一局棋?”
黑袍帝君溫和頷首,欣然應允,視線掃過棋局,道:“那麼,就我來持子先行吧……”他捏著棋子,輕輕落子,落在棋盤上,聲音清脆,青年辨認了下這走勢,認出來,倒是有幾分訝異,笑著道:
“這是古時候的名篇啊,不過是多了些變種,我先前正好研究過。”
柳樹搖晃,樹枝投落下來了陰影在棋盤上,黑袍帝君和額頭有胎記的青年下棋,一子一子,落在棋盤上,聲音清脆,似是因為畢竟是是過去的殘篇,青年也真的有很多的研究,最後卻是勝了,下最後一子的時候,小道上有白衣女子撐著傘踱步來。
穿著的衣裳,是這城中官家的棋侍招,面容清秀,氣質嫻靜。
一手撐傘遮日光,一手握一卷棋譜,踱步過來,和齊無惑下棋的青年起身,眼底欣喜,黑袍道人提起了手指,看著這棋局殘篇,溫和道:“是先生你勝了。”
這青年正在沉浸於和心上人棋侍招的相逢,聞言卻是下意識道:
“小生姓龍,當不起先生二字啊。”
可是再抬眸的時候,在這樹下已經不見了那下棋的黑袍男子,不由壓抑,微微一怔,恍惚間,彷彿曾經自己也曾在這裡,和這位黑袍的男子下棋,可是那是什麼時候呢?
卻已不記得了。
他不再執著執迷於這件事情上,只是開心地和心上人談論之後的事情。
而這秋日陽光之下,齊無惑拉著那孩子步步慢行,走到了城樓處的時候,恰好是秋日午後,陽光溫暖慵懶,讓一切生靈都懶洋洋的,包括在這城門兩側的石頭塑像,嘲風和椒圖正在如同千年前一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卻忽而看到了那黑袍男子,一下愣住。
嘲風的語氣都結巴了起來,道:“齊齊齊,齊無惑?!!”
椒圖瞪大眼睛:“嗯?!!齊無惑?!!小道士!”
他們開心起來,齊無惑帶著那孩子上了城樓上,嘲風開心不已地和他打著招呼,道:“你過來啦!”
“嗯,來了。”
齊無惑坐在嘲風和椒圖的塑像中間,小小少年試探著下腳,最後確定自己不會踩在這有些傾斜角度的瓦片上,就咕嚕咕嚕地滑下去,這才安心下來,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