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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肩負天下,子嗣繁衍必然也是其中一項,如今皇帝年紀尚小,還不曾在意他的江山和子嗣,若是有朝一日,他頓悟,而無法見人的母親生出的孩子亦不能承襲大統,屆時又當如何?
不過廖亭雖然心有憐惜,卻也無可奈何,帝王煞氣沖天,卻紫薇之星不曾蒙塵,他必將是會是功績斐然的明君,廖亭當初出世的目的,便是輔佐明君,創太平盛世。
而帝王座下,白骨累累本是尋常,這種後宮愛恨,本也不是他應該摻和的。
銀霜月看廖亭眼睛嘰裡咕嚕的轉,看著她的眼神一會一變,一看就還是在敷衍,於是又道,“上哪裡去找身帶煞氣之人?”
銀霜月盯著廖亭,一字一句道,“不需費力了,本宮瞧著國師就是合適人選,待回宮便去向陛下討要恩典。”
廖亭心思翻湧,見銀霜月真的不似說假,急的險些當場禿頭,“公主,臣……臣乃出家之人,怎可做駙馬。”
銀霜月看著他不吭聲,他連忙又急道,“也不必非要命中帶煞,只需……只需雙手沾過血便可!”
銀霜月彎了彎嘴角,見廖亭真的是有些狗急跳牆,這才放鬆了一些表情,懶洋洋的用手撐著桌子,笑問,“啊,這樣啊,可雙手沾過血的……難不成國師要本宮去大牢中找犯人婚配?”
廖亭天靈蓋都快讓銀霜月笑裂了,一咬牙一閉眼,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心一橫,說道,“那怎能?公主千金之軀,怎可婚配給囚犯。”
廖亭抬頭,一張薄情寡意的臉,此刻真的印證了其薄情無匹,“雙手染血之人,死囚之外亦有旁人。”
銀霜月做出洗耳恭聽狀,廖亭嚥了口口水,心想著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螻蟻尚且偷生,他為了自己活命出賣朋友不應該算作孽。
於是他一咬牙,道,“沙場征戰之人,必然也是雙手染血,且若為將為相,自然身帶煞氣。”
銀霜月終於支起了身子,眼神也有了些變化,就連身後一直柱子一樣杵著的平婉,也有了反應,比銀霜月還要眼神熱切的盯過來。
廖亭已然出賣良心,底線自然就沒了,於是他抿著薄唇,一臉壞笑的說道,“臣聽聞,西北大將軍胡敖,已於昨日抵達靖陽,代陛下處理靖陽水都一事,事後,便會押解犯人回皇城。”
銀霜月眨巴眼,廖亭繼續沒良心道,“胡敖十五歲隨父上戰場,從小兵拼殺到如今的西北軍之將,已經整整十七年,曾有一妻,死於惡疾,自那之後再無婚配,常年駐守西北,皇城中只有一女。”
銀霜月眼睛有些發亮,廖亭見她表情,連忙又補充,“據說在西北,大將軍身邊也不曾有人。”
年紀大,煞氣重,雙手染血,沒妻子,但是有孩子說明沒毛病。
不得不說,這郎配直接拉到了銀霜月的心坎裡去了,這些條件簡直和她是天造地設!
還是她曾經春閨夢裡最最想要嫁的大將軍!
有這樣好的貨色,冬兒怎麼沒跟她說過啊!
銀霜月心裡激動不已,但是面上不顯,她按捺住激動的小心肝,故作深沉道,“哎,大將軍於國有功,若是被本宮的命格影響,當真是罪該萬死了。”
“不會!”廖亭破音,“公主放心,大將軍征戰沙場十幾年,手刃的敵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煞血之氣無人能敵,與公主之命格,簡直天造地設!”
銀霜月差點笑出聲,這國師還挺有意思,這般的意志不堅定,一嚇唬就倒戈反口,她需得提醒冬兒,還是少信為好,此人不堪大用。
不過他所言若是屬實……那真真是極好!
銀霜月心滿意足的帶著平婉走了,當晚回到了含仙殿,她便命人細細的查了一番大將軍胡敖的情況,確實是如廖亭所說,他現如今身邊無人,是個正兒八經的鰥夫,配她這個超齡未嫁的公主,真真是天造地設。
且胡敖的父母已經亡故,銀霜月嫁了,不用顧念公婆,他有一女,卻已經在前不久及笄,此次大將軍回朝,是領皇命收拾靖陽水都,也是為女兒定下親事,據說胡敖當年曾同太尉有約,這門親事,只差雙方走正式的儀式了。
所以,成婚也不用替人養女兒!
銀霜月還命人收集了大將軍的畫像,據說是從西北傳來,最新繪製,雖說他人已經三十有二,卻正當風華,且身量魁梧非常,真真的七尺男兒,畫紙上他一襲純黑鎧甲,手持長刀,眉目肅殺,還要命的蓄著兩撇小鬍子,銀霜月反覆端詳,覺著自己沉寂了許多年的那顆老心,又砰砰砰的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