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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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一些我可以從她清涼的髮香聞出夏天已經到來。從她嘴角始終漾出嫻靜的微笑看出,比起一個月前的她已經開朗許多,儘管煢拓的死給她造成很大的傷害。很多時候夏夕走在我身邊,我都會有種把自己當成煢拓的錯覺。
身體好些了麼?夏夕點了杯曼特寧後把書放下,咖啡廳裡的鋼琴聲幽雅地回來飄過。
感冒好多了,失眠還是有的。我點了杯藍山把選單遞給服務員然後對夏夕微笑,你最近可好?
談不上好壞,很多時候躺在床上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是否入睡,但早上卻又不是特別想起床,只靜靜地望著天花板消磨時光。她說話的時候眼神帶著暖意,黑色頭髮從臉頰邊垂下來,如同一尺絲綢。
沒課了是有點不習慣的,不妨多出去走走。
呵呵,整天也無所事事,時光還不如上學美好。這時候咖啡廳的背景音樂由canon換成了kiss rain,夏夕把頭髮捋到了耳郭後面,使臉更加明亮起來。都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麼度過的。
我嘛,現在得過且過吧,以前還可以跟大夥們去上上網唱唱歌,現在一個人只能長期寫作,掙點稿費維持下生活,沒更高追求了。
沉默。咖啡從服務員手中傳遞過來,夏夕夾著勺子,輕輕攪拌,液體成螺旋狀,沒有任何聲響。幾分鐘後夏夕問我,有煙嗎?
有。我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包紅色Marlboro和打火機給她點上一支。事實上我都不知道夏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抽菸的,但這也並非表示特別驚訝,因為孤獨因為無奈,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去經歷和嘗試。煙夾在夏夕的左手食指和中指間,鬱鬱寡歡的表情使我想起煢拓三年前對我描述她時的那句話,夏夕真是個令人心疼的女孩子。
從那以後,我們也有過幾次不大不小的約會。倒也不是特意去哪裡,兩人只是找個幽靜地方坐著聊天。相互聊經歷,聊工作,聊對各種事物的感覺和想法,百聊不厭,就像要填補空白,或是作資訊交換,以達到更瞭解地步。第五次見面時她牽起我的手,這像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結果,感覺太過dj vu(法語:似曾相識的感覺;幻覺記憶)。那時我們走在一個鋪著綠色地磚的人行道上,這讓我突然不由得想起了《灰之預言》。
預言二:
二零零六年五月的第二個星期。你於十八點三十收到資訊,往東走二點五公里會在街的第三個拐角與她相見。人行道鋪滿墨綠色的地磚,每一塊磚都刻鑿著幾何花紋,你沿著街道深入,兩旁的牆滿是伸出的招牌。路過十字路口後,她牽起你的手。土地空虛地伸向地平線;天空張開,雲團迅速飛過。機緣與風決定了雲的形狀,此刻你開始著意揣摩愛情的證據。二十一點零八分,你帶她走進電影院,在第五排第二十號和二十二號座位上,你們互相依靠,欣然入睡。從那時起,你再不能欺騙自己你們已經相愛的事實。
'六'
這是五月的第一個星期在《灰之預言》上所發現的預言。這則預言並不像上一則預言一樣來得那麼不吉利,反而解開了我心中的答案——我原來是喜歡夏夕的,至於為什麼喜歡我也說不上來,正因為說不上來才導致我一直存在那樣的疑問。也許有一種愛便是這樣,沒有保留沒有條件,沒有原因沒有交待,沒有但是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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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之預言 第一章(7)
儘管接下來該發生的事實被描述的如此相安無事,但在冥冥之中我感到困惑和不安。我進一步往下想,難道我和夏夕是不能走到一起的。我的意思是,我和夏夕在一起也同樣不會是件好事。但隨後又很快被自己樂觀的說服。
傍晚的空氣清涼,我坐在陽臺上喝著汽水,《灰之預言》放在腿上等待夏夕給我的簡訊,我站起身伏在窗臺,看到樓下是一群打球的孩子,四周是鐵絲製成的防護網,他們像一群困獸被關在其中,麻雀停在電線上跳躍,被駛過的汽車驚嚇而飛走,對面馬路上的斑馬線不知在什麼時候又重新被刷成了白色。電視的廣告準時在六點半插播進來,正是此刻手機響起,夏夕在簡訊中說,今天是我的生日,可否一起吃個晚飯,上次那家餐廳門口見。
回覆完資訊,我換好衣服,把書鎖在抽屜裡,即使保證房間沒有人可以進入,我還是要謹慎地處理好它。把門反鎖後我從樓梯下來,鄰居的牧羊犬在門口吠叫,照明燈突然暗掉,那種莫名的氣息又穿入大腦,這不是生命的氣息,但又飄忽不定。我往大門衝去,但無論如何加速,總是感覺到背後的物體在逼近,各種物體的黑色輪廓在我的眼窩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