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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感覺頭上小靈芝在打顫,問身旁看起來好相處的禾卡。
“這些是異人的屍體嗎?為什麼掛在這裡?”
禾卡隨意掃了眼道旁屍體,“這些都是潛藏在十萬大山各處的異人,試圖逃入百濮域,被就地斬殺,掛在這裡威懾其他異人。”
“為什麼你們巫族都這麼痛恨異人?”江月白問。
禾卡道,“巫族祖祖輩輩都是如此,可能是血脈深處的仇恨吧,你要想知道,可以去請教我們寨子裡的石蘭婆婆,她的知識很淵博。”
江月白暗暗記下這個名字,前方寨門開啟,銀環帶領大家入寨,寨中所有人都在道旁停下,對銀環行禮,十分尊重。
寨子不大,江月白能看到的人約摸一百多,男多女少,有修為的都在練氣期。
也就是說,整個寨子裡就數銀環和蒙魯修為最高,是築基中期,接著是禾卡築基初期,剩下的全都是練氣期和還未修煉的孩童。
禾卡看出江月白的疑惑,解釋道,“我們銀環阿妹獨自建寨子也才十多年,金環阿姐是金丹期蠱師,金環寨就在山那邊,規模較大可以隨時庇護我們……”
江月白聽完禾卡說明才知道,巫族女子修煉到築基期就可以獨自外出,帶人建立自己的寨子。
同胞姐妹一般都會將寨子建得近一些,方便彼此照應,等到整個族群變大的時候,就可以合併出一個大寨子。
十萬大山中這樣的寨群極多,彼此之間為爭奪獵物和資源都有爭鬥,興衰演變,時時更替。
唯有五大寨,各方勢力混雜,始終屹立不倒。
“禾卡,你招呼這中原小子,我帶阿妹去喝酒。蒙魯,叫人把篝火準備起來,好酒好肉,今夜一起招呼遠道而來的客人。”
銀環大手一揮,把江月白交給禾卡,扯著雲裳的手前往寨子中央最大的吊腳樓。
雲裳眼含懇求的望著江月白,都快哭了,江月白聳肩表示無可奈何,誰讓她是個不頂事的男人呢?
不用做情敵,禾卡對江月白態度和善,帶江月白參觀寨子各處。
寨子裡的女人都是一女多夫,做雜事帶孩子的全是男人,女人大都在煉蠱練功。
雖說男人地位不如女人,但此地的女人對待男人也很好,最起碼沒有隨意打罵,相對尊重。
“你跟蒙魯都是銀環的男人?”江月白問禾卡。
禾卡點頭,“我們兩個跟銀環時間最長,她還有十來個從各寨贏來的男人丟在一邊,她還是喜歡強大有能力的男人。”
禾卡談論起銀環的其他男人時,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這點讓江月白頗為佩服。
由此可見,巫族的男人真的是被馴化了,能夠坦然接受以女為尊的習俗,其他域的男人可做不到。
五味山人曾在雜集中提到過,若要選一處定居,百濮域是最好的地方,可惜五味山人不喜歡潮溼多蟲的環境,還是選擇了居無定所的修途。
“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你先前提到的石蘭婆婆,我最近在看《天巫史籍》,覺得你們巫族的發展當真是波瀾壯闊,跌宕起伏,其中還有不少令人欽佩的人和故事,讓我心神嚮往,只恨自己不是巫族人。”
江月白拿出先前買的《天巫史籍》,上面帶有明顯翻閱過的痕跡,再加上她的話,激發禾卡身為巫族人的自豪感,當即點頭。
“石蘭婆婆在寨子後面住著,我帶你去。”
禾卡帶江月白繞過前面呈半弧形排布的吊腳樓,走到寨子後山,半山腰上有座老舊的吊腳樓佇立在繁茂的古藤大樹之間。
屋簷上遍佈青苔,柱子上藤蔓開滿小花,幾乎要與自然融為一體。
頭髮花白的老婆婆一身漿洗得發白的藍布衣,正坐在廊下分揀各種曬乾的蟲子。
“石蘭婆婆。”
禾卡走上前去,石蘭婆婆看到他,正要笑著應聲,忽然看到禾卡身後的江月白,渾濁的眼珠驟然明亮。
“石蘭婆婆,我帶……”
“你讓開些。”
禾卡話還沒說完就被石蘭婆婆推開,她放下手裡的蜈蚣幹,一瞬不瞬的盯著江月白,笑容滿面。
“哎呦,好個俊秀的少年郎,就比婆婆我年輕時看上的那傢伙差了一點點,快快快,走近些叫婆婆看看。”
江月白一走過去,就被石蘭婆婆拉住手左右端詳,她中原話說得極好。
禾卡心口抽搐,石蘭婆婆最喜歡中原人那種又白淨又俊俏的男人,所以他才能憑藉相貌得婆婆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