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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華大人與臣交好,也明白臣的心思,便帶臣一起見了韓王,正好收到了齊太后的詣旨,要韓王入京商量國事。臣當時就已明白,這是齊太后想要削減韓王兵權的手段,因為臣聽手下人講,張央早已調集了董商留下的五萬侍衛,將皇城團團包圍,大概是有威逼之意,所以臣才立時建議,韓王不如就此反叛。而郡主又因懷有龍裔,廣受龍恩,安危自不用擔心。就算有危險,臣也會拼盡全力守護。而齊太后也不會想到,韓王會毫不顧及您的處境如此謀反,所謂兵貴不意,是險中求勝。”
他平靜的說完,才抬起了頭,此時的他穿了件硃紅的長袍,並未加冠,散落的劉海半擋了眼睛。點漆般簇黑。
我一時無言,坐在床上,身體裡汩汩的都是血流動的聲音。衝到腦子裡,竟是燃起了一把怒火。猛然起身朝著他的臉就揮了下去。他也不躲,就聽一聲清脆,那五道殷紅的印子便已出現在了他秀白的臉上。
我心中憤怒至極,舉起又要打,可瞧著他的樣子,竟下不去手。怔怔的愣了半晌,才頹然的放下,道:“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他道遵命,一拜三扣,才跪著退了出去。
屋子裡燃了水沉香,嫋嫋的青煙糾纏著盤旋而起,遠處陳著鎦金獸,似乎要在這若有若無的煙霧裡不斷猙獰下去……
第二天希琰來了。
我知道是他帶我從皇宮裡出來的,但總覺得不知該怎麼去面對他。又加上心緒寧亂,這幾日精神總是恍惚,沒見任何人。
看他的樣子應是剛從外面回來,一身風雪,捲進了種寒烈的氣息。
我本是朝外面躺著,想了想,還是翻過了身,對向了牆壁。卻也忍不住問他:“我的孩子……怎樣了。”
他道:“留在宮裡了,取名叫馨,元馨。”
“元馨啊……”元,第一個孩子,想有了這樣的名字,宮裡人自會好好帶他吧。
默默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開始像只鴕鳥,再也沒有勇氣面對外面的風雪了。
他並沒說話,除了進來時皮靴踏過地毯的聲音外,便是一片安靜。我的視線毫無目的的遊離在身前的帳子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的眼前的光線忽然一亮,身上就是一涼,然後是撞痛,人已被他拉起託到了地上。
“你難道想一輩子就這樣了麼!”他瞪著眼睛怒喝,又拉又拽把我抓出了房間,一把甩在了屋外。
此時大雪沒膝,那冰冷的寒氣一下子透過單衣紮在了骨子裡,我不由打了個機靈,抬頭看他,他依是滿臉怒氣。
“我認識的華娉蘭,是獨闖敵人大營,建立不朽功勳的巾幗英雄,不是這般無用的女流之輩。”他嘶吼一般的罵我,“都一個月了,你還沒想清楚嗎,你跟他之間早就過去了,你以為就你可憐需要每日哀怨嘆息麼,那天下的百姓怎麼辦,貪官汙吏,連年的災害,早已民不聊生,你那皇帝的永絡已經過去了,你明不明白!”
“明白……你讓我怎麼明白,他是我的丈夫,你們難道真要逼我拿著弓箭槍戟對付他!”
“這不過是你想逃避的理由罷了,蘭,你自己仔細想想,你早就沒有退路了,你跌在了風雪裡,就要自己站起來,你知道嗎?雖然很痛苦,但是……但是……”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神傷,這時聽到動靜的家將侍女都湧了出來,定兒先是看見我在雪地中,就要驚恐的去扶,希琰卻大喊:“誰也不許碰她!”
四周圍了一圈人,希琰拔下了腰間的佩劍,插在了地上,對著那些人喊:“你們都給我退下,誰也不許靠近!”
最後連定兒都被遣走。
他半跪在地上,解下了披風,鬆開了絲絛,脫下了軟甲,褪下了襯甲棉衫,最後僅著一件單衣。
“不管怎樣的寒冷,我都陪著你,陪著你站起來,在你身後看著你走,你跌倒了我會去扶,你走得快了我就拼命去追,你想休息了,我就幫你搭下暖帳。總之,我要你振作起來。在最難過的時候振作起來,好麼?”
最後兩個字,他幾用了哀求的語氣。
我坐在雪地裡,雙手早就凍的發紫。淚水無聲息的低落在上面,竟是麻蘇一般的溫暖。
身體的疼痛似乎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嚎啕。
我撲在他懷裡,痛苦失聲。
一直以為自己的淚水已經乾涸,卻不想這時仍像潰堤般洶湧。我渴求的不過是一夕溫暖,但此時卻不得不去面對這樣的寒冷。
他的體溫隔了兩層衣衫,挨著我冰冷的面板,居然那樣的清晰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