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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結成至好,再連上這門親,你們可以常來常往,不也蠻熱鬧有趣的嗎?』
這句話倒是把王太太說動了。既然是講感情,為瑞雲著想以外,也要為自己想想,不管瑞雲嫁人為妻還是為妾,堂客的往來,總先要看『官客』的交情,地位不同,行輩不符,『老爺』們少有交往,內眷們就不容易軋得攏淘。自己老爺與嵇老爺,以後定會常在一起,真正成了通家之好,那跟瑞雲見面的機會,自然就會多了。
因此,她欣欣然把瑞雲找了來,將這件事的前後經過,和盤托出,首先也就是強調彼此可以常來常往,接著便許了她一份嫁妝,最後問她的意思如何?
當胡雪巖和王有齡跟王太太在談此事時,瑞雲早就在『聽壁腳』了,終身大事,心裡一直在盤算,她覺得這時候自以不表示態度為宜,所以這樣答道∶『嵇老爺替老爺去辦公事,他家沒有人,我自然該替他去管幾天家。以後的事誰曉得呢?』
『這話也對!』王太太是想慫恿她好好花些功夫下去,好使得嵇鶴齡傾心,但卻不便明言,因而用了個激將法∶『不過,我有點擔心,他家伢兒多,家也難管,將來說起來,「管與不管一樣」,這句話,就不好聽了。』
瑞雲不響,心裡冷笑,怎說『管與不管一樣』呢?明天管個樣子出來看餚,你就知道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瑞雲帶了個衣箱,由高升陪著,一頂小轎,來到嵇家。
嵇鶴齡已預先聽胡雪巖來說過,深為領情,對瑞雲自然也另眼相看,稱她『瑞姑娘』,讓兒女們叫她『瑞阿姨』。
『瑞姑娘,多多費心,多多拜託!』嵇鶴齡不勝感激地說,『有你來幫忙,我可以放心了。這個家從今天起,就算交了給你了,孩子們不乖,該打該罵,不必客氣。』
『哪有這個道理?』瑞雲淺淺地笑首,把他那個大眼睛的小女兒摟在懷裡,眼角掃著那五個大的,正好三男三女,老大是男的,看上去極其忠厚老實。老二是女孩,有十二歲左右,生得很瘦,一雙眼睛卻特別靈活,話也最多,一望而知,不易對付。她心裡在想,要把這個家管好,先得把這個『二小姐』收服。
『瑞姑娘!』嵇鶴齡打斷了她的思路,『我把鑰匙交給你。』
當家的鑰匙,就好比做官的印信,瑞雲當仁不讓,把一串沉甸甸的鑰匙接了過來。接著,嵇鶴齡又喚了張貴和一個名叫小青的小丫頭來,為她引見。
交代這一些,他站起身來要出門了。
『嵇老爺,』瑞雲問,『是不是回家吃飯?』
『明天就要動身,今天有好些事要料理,中午趕不回來,晚上有個飯局。』
『那麼,行李要收拾?』
『這要麻煩你了!行李不多帶。』嵇鶴齡說,『每趟出門,我都帶張貴一起走,這一次不必了。要帶些什麼東西,張貴知道。』
嵇鶴齡到二更天才回家,帶了個客人來∶胡雪巖。
一進門便覺得不同,走廊上不似平常那樣黑得不堪辨識,淡月映照,相當明亮,細看時是窗紙重新糊過了。走到裡面,只見收拾得井井有條,亂七八糟、不該擺在客廳裡的東西,都已移了開去,嵇鶴齡頓有耳目清涼之感,不由得就想起太太在世的日子。
『嵇老爺回來了!』瑞雲從裡面迎了出來,接著又招呼了胡雪巖。
『費心,費心!』嵇鶴齡滿面含笑的拱手道謝。
『如何?』胡雪巖很得意的笑道∶『我說這位瑞姑娘很能幹吧!』
『豈但能幹?才德俱備。』
這完全是相親的話了,否則短期作客,代理家會,哪裡談得到什麼『才德』?瑞雲懂他們的話,但自覺必須裝得不懂。從從容容地指揮小青倒茶、裝水煙。等主客二人坐定了才說,煮了香粳米粥在那裡,如果覺得餓了,隨時可以開出來吃。
嵇鶴齡未曾開口,胡雪巖先就欣然道好∶『正想吃碗粥!』
於是瑞雲轉身出去,跟著就端了托盤進來,四個碟子,一壺嵇鶴齡吃慣了的「玫瑰燒『,一瓦罐熱粥,食物的味道不知如何?餐具卻是異常精潔。
嵇鶴齡從太太去世,一切因陋就簡,此刻看見吃頓粥也頗象個樣子,自然覺得高興。
『來,來!』他招呼著客人說∶『這才叫「借花獻佛」,如果不是瑞姑娘,我簡直無可待客。』
『嵇老爺!』瑞雲心裡也舒服,但覺得他老是說這麼客氣的話,卻是大可不必,『你說得我都難為情了。既然來到府上,這都是我該做的事,只怕伺候得不周到,嵇老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