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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親熱,有機會來了,你不挑挑小角色?『
繃在場面上,阿七說的又是冠冕堂皇的話,鬱四不便峻拒,只好轉臉對胡雪巖說,『你先看看人再說。如果你合意就用,不然我另外替你找。』
其實胡雪巖對小和尚倒頗為欣賞,他雖不是做檔手的材料。跑跑外場,一定是把好手。不過其中有那麼一段曖昧的心病是內,他不能不慎重考慮,所以點點頭答道∶『好的!等我跟他談一談再說。』
『我也想尋你這面一個人談一談。』鬱四突然問道,『老張這個人怎麼樣?』
『忠厚老成。』胡雪巖說,『做生意的本事恐怕有限。將來我們聯手來做,鬱四哥,你派個人來「抓總」。』
『不好,不好!』鬱四使勁搖著頭,『已成之局不必動,將來還是老張「抓總」,下面的「做手,我來尋。我想跟老張談一談,就是想看他是哪一路人,好尋個脾氣相配的人給他。現在你一說我曉得了,這件事等過了明天晚上再說。此刻我們先辦你錢莊的事,稟帖我先壓下來,隨時可辦,不必急,第一步你要尋人尋房子。回頭我陪你到」混堂「泡一泡,要找什麼人方便得很。』
於是停杯吃飯,飯罷到一家名叫『沂園』的浴室去洗澡。鬱四每日必到,有固定的座位,那一排座都給他留著招待朋友。一到坐定,跟在碧浪春一樣,立刻有許多人上來招呼。這一回鬱四又不同的,不管來人身分高低,一律替胡雪巖引見,應酬了好一會,才得靜下來。
『小和尚這一刻在哪裡?』他就這麼隨便看著人問,『有人曉得沒有?』
『還會在哪裡?自然是王家賭場。』有人回答。胡雪巖明白鬱四的意思,
是要找小和尚來談,便攔阻他說。『鬱四哥,慢一慢!』
『怎麼樣?』
胡雪巖想了一會問道∶『不曉得他肯不行跟我到杭州去?』
『咦!』鬱四不解,『你怎麼想的,要把他帶到杭州去?』
『我在杭州,少這麼一個可以替我在外面跑跑的人。』胡雪巖這樣回答。
『他從沒有出過湖州府一步,到省城裡,兩眼漆黑,有啥用處?』
胡雪巖沒有防到,鬱四會持反對的態度,而且說的話極在理,所以他一時無法回答,不由得愣了一愣。
這一愣便露了馬腳,鬱四的心思也很快,把從阿七提起小和尚以後,胡雪巖所說的話,合在一起想了一下,斷定其中必有不盡不實之外,如果不想交這個朋友,可以置諸不問,現在彼此一見,要往深裡結交,就不能聽其自然了。
『小和尚這個人滑得很,』他以忠告的語氣說∶『你不可信他的話。』
光棍『一點就透』,胡雪巖知道鬱四已經發覺,小和尚曾有什麼話,他沒有告訴他。有道是『光棍心多』,這一點誤會不解釋清楚,後果會很嚴重。
便是解釋也很難措詞,說不定就是一出『烏龍院』,揭了開來,鬱四臉上會掛不住。
再想想不至於,阿七胸無城府,不象閻波惜,鬱四更不會象宋江那麼能忍,而小和尚似乎也不敢,果有其事,便決不肯坦率自道鬱四不准他上阿七的門(奇*書*網…整*理*提*供)。不過阿七對小和尚另眼相看,那時毫無可疑的,趁此機會說一說,讓鬱四有個警覺,也不算是冒昧之事。
於是他說∶『鬱四哥,我跟你說實話。小和尚這個人,我倒很中意。不過他說你不准他上門,所以我不能在湖州用他。你我相交的日子長,我不能弄個你討厭的人在眼前。我帶他到杭州就無所謂了。』
這才見得胡雪巖用心之深!特別是當著阿七,不說破他曾有不準小和尚上門的話,鬱四認為他為朋友打算,真個無微不至。照此看來,他要帶小和尚到杭州,多半也是為了自己,免得阿七見了這個『油頭小光棍』,心裡七上八落。
心感之下,鬱四反倒覺得有勸阻他的必要∶『不錯,我有點討厭小和尚。
不過,討厭歸討厭,管我還是要管。這個人太滑,吃玩嫖賭,無一不精,你把他帶了去要受累。『
『吃玩嫖賭,都不要緊。』胡雪巖說∶『我只問鬱四哥一句話,小和尚可曾有過吃裡扒外的行為?』
『那他不敢!要做出這種事來,不說三刀六洞,起碼湖州這個碼頭容不得他。』
『即然如此,我還是帶了他去。就怕他自己不肯,人,總是在熟地方好。』
『沒得這話!』鬱四搖搖頭∶『你真的要他,他不肯也得肯。再說,跟了你這樣的』爺叔輩子『,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