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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是不夠的。“為父問你,事已至此,接下來該當如何?”孩子已經生出來了,公主那邊是肯定惹定了的。清河連處亮都已經不再相見,更否論程氏其它?若換合浦,只要羞辱盡崔氏,將那一家連子全部誅死,也許還會有一線希望。可是清河不是合浦!長孫皇后曾說諸公主中唯清河最可象其,可程知節卻覺得這個二兒媳更多的則是肖似當今聖上。聰慧大氣、果決利落。尤其是在大婚時發生那事後,那骨子裡的若即若離,君上之術更是學得入木三分。對這樣的公主,不能硬也不能軟。硬了、公主是君,誰能硬得過去?軟了、清河高傲,看不起的人是一概不會多以容忍的。這中間的分寸太難拿捏。而從正元到上元,半個月已然過去,若是上元節宴,清河再不出席,那麼……長安城看風水行事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如此難題,程處弼怎會有方?他連最爛的招都已經用過了,卻仍然沒有半點進展。低頭沉默,卻突然想起剛才在安邑坊所說之事。遂將溫家小娘子與大嫂所說之事,大嫂又是如何藉機起事,羞辱阿孃的居心說了一遍。話語中頗是不滿,此事雖是阿孃之錯,可阿孃是阿孃,一個做兒媳的怎能如此不順公婆?更別提自己本身便有失於公主,還藉機起事,簡直不知所謂。
一臉憤色,卻看得程知節氣笑了出來:“三兒說與為父何意?”程處弼頓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阿爺,卻見老父面向府中西南處譏俏冷笑:“鄭氏是有私心,可這事卻不該怪到她的頭上。”
“為何?”
“三子忘了你大哥屋中那兩個侍姬是從何而來?”一句話劈得程處弼立時呆住,而後頰上一陣滾燙撲面。阿孃獨享父寵,卻見不得大兄只有大嫂一個。婚前服侍之人雖有,卻因家規婚後立時發罵遠處。至於婚後……其實大兄阿嫂前些年是甚恩愛的,可自從阿孃給了大兄那兩個侍姬後,阿嫂臉上的妝粉是一日厚過一日。默默垂下頭去,拳影抖動,喉嚨裡象是哽了個毛胡桃,又癢又憋卻羞得說不出話來。
“三子可是有怪為父,既知如此,為何不稟行公道?”
老父調笑話語落在程處弼耳中,更覺羞愧,撲嗵一聲跪在了階下:“兒不敢、兒亦羞愧。枉兒平時自稱公道,卻不曾想過這些。”說罷,卻覺得髮間一燙,抬頭時已見老父淚流滿目!程處弼驚慌心酸,聲音也哽咽了,往前跪走一步,雙手伏在了老父膝上:“阿爺,是兒不孝。”
程知節收淚,眼眶卻通紅,一雙浸過無數敵將鮮血的手微微的顫抖,抬起一隻撫在三郎發上。彷彿昨日三郎還是才牙牙學語的稚子,可如今已是又該成年婚配的兒郎了。怎能不叫人嘆息?“三郎,為父今年已經五十有八了!”亂世歲月難熬,富貴榮華得過,卻白駒過隙轉眼歲月更替。一晃已近甲子!“生死之事,為父早已看開。韁場染血,為父能活到今日,早已心滿意足。卻獨放心不下你兄弟三人。”
重重嘆息一聲,無奈的又看向西南窗外:“你大哥……算是廢了半個了。自是你阿孃寵溺之故,也是為父無暇管教之失。他天份本不及你與二郎,你兄弟二人多年相讓之事,處默並非不知。”見三子低下頭去,心中略滿卻更覺失落:“你阿孃之事,確是為父縱壞了她。送姬予你大兄時,為父不在家中,後是歸來,卻已經晚了。”
程處弼不解:“為何已晚?”這府中別人不好說話,阿爺卻是一家之主。阿孃雖嬌縱,可在阿爺面前素是乖順的。說一句賣了那兩個,怎就不行了?這次不就直接讓人暗中殺了,大哥阿孃何嘗說過半個不字?
程知節對三子這樣,十分無語。
“既是如此,三郎為何不先誅了柳氏一門,提頭與公主賠罪?”
程處弼訝住,過了好半晌才喃喃:“公主是君。”本是事實,可是不在怎的卻在阿爺眼神面前,變得有些心虛。
這樣啊?程知節斜問:“既如此,為求公道,阿爺休了汝母如何?”除公主外,世上哪家婦人不得休?
一口氣憋住,程處弼幾乎不知所措。聲線微抖,卻不知該如何說,臉上燙得已經火炭一般,可額上汗珠卻撲裡叭啦的滾了下來,砸在地上。阿爺書房中從不鋪地衣,清脆水響,低頭相看卻覺得眼前模糊,酸澀苦寂。須臾耳邊又有聲響:“那為求公主息怒,阿爺納上七八房姬妾,生十數貳十餘庶子庶女出來,天天與汝阿孃嘔氣,玩些鬼域計倆,怎樣?”
不敢回聲,卻搖頭無數。
兩樣皆不通啊?
今年五十有八的盧國公,終於祭出了最‘妙’一招:“那便一劑軟藥,灌死崔氏,可否?”
第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