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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沒有躲避,而是依禮輕輕福下。出乎程處弼意料,想起曾經做過的強事,不免澀澀,依樣回了一禮。再抬頭時,公主府的側門已經關上了,通往大街的巷口更是被馬車擋了嚴實。便是跟著溫二孃的那個胖胖侍婢,也識趣的慢行出巷去了。
無人相擾,有話便說了:“前幾日,聖上宣了阿爺,阿爺已經允了。”雖然回來時臉色漆黑,狠狠瞪了二哥和自己,可允了就是允了。
“那又如何?”潑貓終究是潑貓,程處弼氣得想咬人。可想起頸上還有絲微印跡的舊傷,便不敢上前。只是憋紅了臉,半天才道:“聖人心思應是決絕。溫大、擋不了多少時候。”沒有聽見回覆,回想這話似乎有些恃強了。很不好受,便又看地添了一句:“吾說話算話,一定對二孃好。”
“不關吾事!”
本想好好說話的,可偏生這個溫二總有辦法氣得程處弼火跳!
“什麼叫不關汝事?這是吾二人婚事。”
“三郎還真是有趣。婚事?已經訂下了麼?”話聲依舊涼涼,氣得程處弼暴跳:“聖人有意,焉能不從?”
寶襲吐出一口氣來,翻眼斜瞟:“好奇怪了,三郎今天又萬事以聖人為準了。前些日子,是哪個一味想法欲逼迫公主就範的?還是哪個板著臉,厭惡家中宮姬的?”程處弼氣得直咬牙,點指這潑貓,卻發現今天這貓有些古怪。仔細再看,竟似十分不歡喜。想起今天下晌時聽到的傳言,更是奇怪了:“溫大病了,汝怎麼不在家照應?反倒出來。找二嫂有事麼?”
心頭跳了一跳,淡笑不語,只是打轉了話題:“到底何事?無事吾要走了。”
程處弼有些面澀,可這等事總不好讓女兒開口,便直言了:“阿爺讓吾託汝給溫大帶個話,就說聖人堅決,兩家還是主動上表為好。”
“內女不管外事。婚事吾只聽阿兄的。”說完扭身便走,氣得程處弼追上去,擋住前路。貓兒一記狠眼瞪了過來,竟是從未有過的凌厲。程處弼讓結實唬了一下,而後更加斷定:“汝今天心情這般不好?”
寶襲聽得當場笑了出來:“吾心情好不好?關汝何事?程處弼,汝真的非常奇怪。汝家破事從裡到外沒有一件吾不知道的,換作別人早躲得遠遠的,不然狠心些的殺了也可以。汝倒好!吾真是想不明白,汝喜歡吾哪裡?”
這樣直白讓挑開,程處弼也覺得十分奇怪,可是:“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麼多理由。”囁嚅完,又扭頭立問:“那汝為何不喜吾?”
“嫌你髒!”
三字厲聲而出,聽得程處弼臉色剎白,立在原處不能動彈。但見素色麗影越行越遠後,不由想起一事來。快步追了上去,扯住貓兒袖袍。惹來一記狠瞪後,鬆開了手,抿抿唇,有些難堪的問:“那洪道……汝不是挺喜歡他麼?”那個事說來洪道比自己還多些,起碼程處弼沒在外面玩過。
寶襲這次真的氣笑了:“汝真當吾喜歡他?”
這次換程處弼真怒了:“汝既不喜歡他,做那些事幹什麼?”坊間為此都把溫二孃代叫明月了,傳得千奇百怪,可這潑貓竟說她不喜洪道。簡直氣斃。“汝可知道,洪道接旨那夜,徹夜騎馬,冒著風雪去驪山?”
怒氣質問,卻不想這溫潑貓竟然淡然笑了,幽幽嘆息,語中萬般羨慕:“程處弼,汝很命好。”
命好?程處弼氣住,卻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知如何往下接語了。見溫二孃反手負立,凝眸看向正北之地,話聲淡淡千般寂寞:“不是誰都有三郎這樣的福氣的。天塌下來有阿爺撐著,阿爺不在還有二哥,雖然公主不喜程氏,卻也不會容別人欺侮。程處弼,汝真的很命好!”
眼前這貓兒雖然還在笑著,可程處弼卻覺得她似乎在哭!
一時無措起來,想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而溫二孃也已經不想和他說什麼了,笑笑擺手走了。上得車來後,看了一眼蓉蓉。蓉蓉識趣坐到了車外。然後自袖中倒兜裡取出來了一隻小紙搓就的紙卷,攤開看:“父皇已知起居郎跪默家訓,情由尚不明,只知道世子院中有哭聲悲憤。汝當早早思量好可信理由。又附:盧國公府婚事暫不可應,長孫氏即將大難。虞公少歇兩日,便該還朝!”
長孫氏即將大難?為何沒有聽說過長孫氏在貞觀朝還有麻煩?
寶襲靠在廂板上,無奈苦笑。若早知今日,當時便該好好背背史冊。
回車歸府後,小梨管事低頭湊到了跟前:“郎君還在祠堂,娘子勸過兩次了,郎君就是不依。早食午食都沒有進,看樣子有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