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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燈,透過薄紗,能看到一道人影坐在窗前。
“醜和尚,還我師妹來!”孫舞空冷聲喝道,抬手一棍,屋子的屋頂已是飛了,四面木牆轟然倒塌。
原本精緻的小院,瞬間一片狼藉,只剩下七八個衣櫃、一張床和一張木桌。
普玄坐在桌前,手裡還捧著那件錦袈裟,桌上一盞油燈閃爍了幾下,竟是沒有滅掉,照地袈裟光芒閃耀,在這黑夜愈發顯眼。
“雖然那小姑娘長得可愛,不過她確實不在我這裡。”普玄像是有些後知後覺,抬起頭來看著孫舞空,搖了搖頭說道,臉上的神情倒是難得正經。
不過,就在下一刻,他把袈裟一放,拍著桌子大聲叫道:“雖然我長得奇怪點,但我怎麼說也當了三百年的方丈啊,你怎麼能把我和拐走小女孩的猥瑣之人放在一起呢,這完全是汙衊!汙衊啊!”看樣子還真的生氣了。
“妖女,別想動我師父!”這時,廣謀也趕到了,擋在了普玄身前,雙手握著碗口粗的大棒,看著孫舞空,怒氣洶洶道。
孫舞空看著那護著普玄的廣謀,眉頭微皺,即使知道她能一棒砸飛屋頂,也毫不避讓嗎?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人?
遲疑了一瞬,她手中金箍棒落下,卻沒落到廣謀的身上,只是一旁的衣櫃一下子全都炸開了,裡邊的數百件袈裟和僧衣漫天亂飛。
而這時,廣智帶著眾和尚和百姓也正好趕到,眾人手裡的火把照亮了一大片地方,看著滿天亂飛的錦繡袈裟,皆是張大了嘴巴。
一件衣服剛好落到了眾人的面前,廣智把火把往地上一照,眾人探頭看去,皆是輕呼了一聲,一時間面面相覷。
地上的赫然是一件灰色的小棉衣,看樣式應該是四五歲的小孩穿的,袖口還縫著一隻紅色的小蝴蝶。而這件衣服竟是從方丈的衣櫃裡飛出來的。
“這……這是我嫣兒的衣服啊。”人群中擠出來個老太,踉蹌著跑了出來,被一塊石頭絆到,一下子摔到了地上,腦袋磕出了血,不過手裡還緊緊攥著那件小棉襖,當下便嚎哭起來來,“這是她丟了那天穿的,這蝴蝶還是我縫的,我可憐嫣兒啊,你去哪了啊!”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方丈的衣櫃裡會有嫣兒的衣服?難道……”長鬍子老頭驚疑道,說到最後,不由看向了那站在廣謀身後的普玄。
“這裡還有一件。”有人拿起了一件小衣服。
“這裡也有,不對,這這好像當年我消失的小妹的衣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個壯碩大漢撿起了一件小裙子,驚呼道。
很快,眾人就撿到了十幾件小衣服,有新有舊,都是四五歲的小孩穿的,還有好幾件被認了出來,是之前消失的孩子的衣服。
“嫣兒,我的嫣兒啊……”已經被扶起來的王婆抱著小棉襖,哭得肝腸欲斷,額頭上鮮血流過臉頰,滴在了棉襖上,暈開成了一朵灰黑的的花。
“他,肯定是他抓走了我的嫣兒,每次到廟裡他都給嫣兒糖吃,每次都要抱著她玩好久……”王婆突然停下了哭聲,伸手指著普玄,踉蹌著一步步向前走去,“你還我嫣兒,你還我嫣兒!”
“對,小妹沒了前幾天,我娘還帶著她來過寺裡,還和我說方丈給了她糖吃。我小妹的衣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告訴我!”那壯漢緊緊攥著手裡的小衣服,向著普玄走去。
“難道那女人說的是真的,普玄方丈真的就是這些年小孩丟失的幕後黑手,難道他真的吃小孩嗎?”一個青年和尚有些恐懼地說道。
“抓住那個吃人的妖怪,這些年我們都被騙了,人怎麼可能能活三百歲,他肯定就是吃小孩才能長生不老的!”人群之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本已群情激奮的人群瞬間炸鍋了,轟然向著普玄湧了過去,恨不得生啖其肉。
廣謀轉身看了普玄一眼,眼中雖有震驚之色,卻是毫不猶豫地說道:“師父,你先走,我來拖住他們!”
普玄看著向著自己湧來的憤怒的人群,像是被嚇傻了一般,一動不動,表情也有些呆滯。
孫舞空手一招,那桌上的錦袈裟和一塊灰布已是落到了她的手裡,被她結成一個包裹背在了身後,腳下筋斗雲一收,人已是落到了普玄的身旁,冷聲道:“我師妹在哪?”
“我不知道。”普玄看著孫舞空,搖了搖頭。
“妖女,都是你誣陷我師父,去死吧!”廣謀一聲怒喝,手中大棒橫著向舞空砸來。
“嗦。”孫舞空眉頭一挑,提腿一腳,廣謀手裡碗口粗的木棍便被踹成了兩截,而廣謀也倒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