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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輕不會勸,便去觀察這個機關大族的日常生活。只能說不愧是機關大世家,處處都是機關。拍拍手就能開門關門開窗關窗,踢下凳子凳子就能自己走,桌子也能自己拼自己,方的拼成圓的,圓的拼成好幾層。便是最簡單的一雙筷子,也能拆能拼。
卅就拼了一雙筷子,從一個牆角不起眼的細頸花瓶裡夾住什麼,一點一點的旋轉,慢慢抽出來。
扈輕走過去:“這是什麼?”
卅:“我以前來時留下的東西,本想著等我能進第四層再取走。今天,我就取走。”
像一張洗得不太乾淨的紙,很粗糙,皺巴巴,從筷子上取下展開,上頭什麼都沒有。
卅往上吐口水。
扈輕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
上頭字跡顯出來,字型不規整,張牙舞爪的:我要進第五層!
挺狂的。
所以,有什麼用呢?
青春語錄嗎?
“這麼多年都沒人發現?”扈輕不可思議。
卅:“那破瓶子誰在乎。就算發現了,不是我的口水也不行。”
“...”
她說:“真先進,實人認證。”
卅手上燒起火焰,粗糙的紙燒了一遍後變成黑的,像絲綢一樣光滑柔軟,上頭有白色的字和線條。字很少,標註方位。
“第三層我沒能全探索完,這是當時我探索過的地方。”
畢竟是自己做過的事情,卅看了看便回憶起了當初的一切細節,一拍額頭,懊惱:“怪不得,當初我方向找錯了。”
找到了突破口,卅沒急著去破解。她要把整個愴家都拆給扈輕看。
現場教學,扈輕當然求之不得,謙虛認真。不過在卅擰人腦袋的時候連忙開口:“這些傀儡就算了吧,他們只會刻板動作,不過是披著人外形的簡單機關。”
跟那風吹就動的柳樹條子沒什麼兩樣。
卅批評她:“自以為學了高階的就看不上這樣簡單的小東西了?你開始自以為是了啊。就算是最簡單的機關,只要你不會,就是你做不到的。”
咔嚓,她把腦袋擰下來,倒過來遞到扈輕眼前:“你看你看,你見過嗎?你會嗎?”
哪怕不會真的碰到,扈輕還是被懟得往後仰,兩隻眼睛擠成鬥雞眼,往裡看:“我不會我不會——這腦袋竟然是實心的?”
她見過的傀儡,腦袋裡頭可沒填得這麼滿。準確的說,這像是整塊木頭雕出的人頭,內部挖了許多螞蟻道。與她見過的,截然不同。
而且這些螞蟻道里,似乎塗了什麼東西。扈輕湊近抽動鼻子:“有點兒像蘋果味兒。”
“是蘋蘿汁。蘋蘿汁可以讓假人身上的膚色更接近活人。”
蘋蘿?
扈輕仔細一番回憶:“不在我背過的資料裡,大機率,這種植物到我那時已經滅絕。”
或者,生長在無人可知的地方。
卅:“那你們便用不著了。”
她開始細拆腦袋,臉皮拔下來,腦殼揭開,給扈輕看裡頭大腦位置的幾個簡單的機關:“就眨眼,笑,抖抖臉皮。很基礎。前頭有些複雜一些的,我再拆給你看。”
拆完腦袋拆身子,扈輕說她:“你先脫衣服。”
卅幾下把傀儡的衣裳剝下來,呵呵:“讓你失望了。你想看的沒有。你想啊,這都是祖宗的像,後人來看,若是哪個調皮的扯褲子——他們丟不起祖宗的臉。”
扈輕好失望。好說不說的,這裡頭很有幾個男女長得頗有姿色呀。
卅好笑,這人腦子裡想什麼呢,假的就是假的,想看,去看真的呀。
卅把整個愴家拆了一遍,當真是每一片瓦、每一塊磚都沒逃過她的毒手。而扈輕也看到了這個迷宮的主體材料——一種藏青色的混合石料。是用多種礦石直接碎掉再燒成的複合礦石。
“這個有意思。我一般石頭就當石頭用,礦石提煉金屬用,這種用石頭合成石頭創造新石頭——很有意思。”
卅得意:“你要學的多著呢。我那天與你說的透石雕,便是力道透過石頭的表面在石頭內部雕刻。你會不會?”
扈輕:“以靈力或者神識,我都可以——”
“那有什麼意思,當然是用巧力。”
扈輕哇哇:“我要學。”
“以後教你。”
扈輕好感動:“我要不要拜您為師?”
卅想了想:“那豈不是便宜了你?你應該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