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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對著陽光,長長吐出一口氣,伸手一把將蒙了幾天的紗布扯了下來。
陽光刺得他眼睛下意識閉了閉,旋即猛地睜開。面前是一座空蕩蕩的操場,午後訓練時間沒什麼人,不遠處樹蔭下,幾個便裝男子正緊緊盯著他的動靜,大概沒想到他會突然扯下眼罩,登時躲閃不及,被撞了個正著。
司南向他們勾起唇角,那微笑竟有些挑釁的意思,隨即啃著蘋果向外走去。
便衣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名狂奔上樓去通知周戎他們,另外幾人不遠不近地跟在了後面。
其實司南只想隨便逛逛。他跟周戎都清楚自己並沒有顱內淤血到要臥床靜養的地步,對視神經的壓迫或許有,但根本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蒙著眼睛。
剝奪感官不過是一種柔和委婉的手段,促使他在不能視物的狀態下,更加迅速地對基地產生依賴心理。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但所有人都說要“配合”,司南配合了近一週,終於不是那麼肯配合了。
基地是人造島嶼臨時改建的,但規劃非常好,白色宿舍樓錯落有致地坐落在軍方生活區,隔著綠化帶,遠處士兵在操場上跑步訓練。便衣只見司南悠閒地走在前面,白襯衣、休閒長褲,單手插在兜裡,步伐不疾不徐;他路過食堂,似乎有一點渴,調轉腳步走了進去。
特勤人員接受的任務是不能讓這個人亂跑,但也不能引起對方的反感甚至戒備,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遇到麻煩。因此幾個人迅速交換了一番眼色之後,其中一名便衣帶了點錢,尾隨著跟了進去。
然而剛進門,便衣就一愣。
賣飯視窗早已關閉,食堂裡空空蕩蕩,只有牆角的自動售貨機上掛著一段矇眼用的白紗布。
司南已經不見了。
“通知研究所!”
“去那邊搜!”
“把人找回來,快!”
……
亂糟糟的腳步風一般掠過,片刻後,司南從售貨機後鑽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像個惡作劇得逞的高中生,翹著嘴角著出了食堂。
敲窗聲響起的時候寧瑜正全神貫注盯著顯微鏡,半晌才猛然一抬頭,赫然只見司南站在外面。
寧瑜嚇了一跳,嘩地推開案頭資料,三步並作兩步開啟門:“都快找瘋了!你怎麼在這?”
軍方研究所實驗室有重重護衛,門口站崗的都帶著衝鋒|槍,老天知道司南怎麼神不知鬼不覺晃進來的。只見他白襯衣肩頭、背後都蹭了灰,漫不經心問:“有垃圾桶麼?”
寧瑜大怒:“出去!這是實驗室!拍完灰再進來!”
司南順手把蘋果核往寧瑜手裡一塞,站在走廊上拍灰。
“#¥o(*(……”寧瑜全身寒毛都要炸起來了:“你惡不噁心!沾著口水就給我!#¥……”
“你可以拿去做dna分析,”司南微笑道,“反正你三天兩頭要叫人抽我的血。”
寧瑜只得去把果核扔了,悻悻地猛打肥皂洗手。
“有人來跟你說我失蹤了嗎?”司南坐在實驗臺前唯一的高腳凳上問。
寧瑜在嘩嘩水聲中沒好氣道:“特勤處派人來找了兩回,那架勢跟著火上房似的。周戎說你可能只是悶極了想轉轉,那幫便衣不聽,再過會兒湯中校就該去上吊了……”
司南:“去吧。他罵過周戎流氓。”
寧瑜:“……”
兩人對視片刻,寧瑜認真地問:“周隊不是麼?”
實驗室樓下再次傳來焦灼的吆喝聲,似乎特勤開始了第三輪搜尋。但司南置若罔聞,寧瑜也就沒吭聲,只見他隨意地從桌上拿來資料開始翻。
南海軍方研究所負責研究病毒、培育疫苗,寧瑜的所有工作內容都是重中之重,機密度跟國家領導人是一個等級的。然而寧瑜並沒有阻止司南看他的工作筆記,只靠在試驗檯邊,用消毒巾慢慢地擦手,片刻後只聽司南意外地問:“模擬實驗全失敗了?”
“嗯。”寧瑜說,“使用血清後,抗原被很快吞噬,但免疫系統隨之崩潰,放在現實環境中就是被感染者也跟著死了。我嘗試從改變病毒基因鏈入手,但沒太大作用……”
寧瑜仔仔細細戴上手套,說:“基地其他專家認為周戎被治癒很大可能是個巧合,但我認為,那是因為血清抗體對被感染者的基因等級有要求的緣故。”
司南:“?”
基因等級?
寧瑜後腰抵住試驗檯,挑起眉梢問:“如果我說‘人生來就有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