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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可以在發現實驗失敗的第一時間擊斃它,為什麼遲遲不動手?”
司南一言不發。
“你是故意看著那個試驗員被活活咬死的,因為你小時候被他刑訊過,”羅繆爾輕聲道,“是不是?”
四目相對良久,司南唇角略微彎起。
他唇色很淡,如果是不認識的人,這樣乍看上去,會覺得那微笑很好看,甚至有一點點柔軟的感覺。
“你們又把我請求銷燬病毒和終止實驗的報告撕毀了,是嗎?”
羅繆爾眉峰霎時一動。
“沒關係,”司南卻打斷了他尚未出口的辯解,聲線帶著他一貫略微沙啞的質感,忽略嘲諷意味的話其實很好聽:“反正是最後一次了。”
司南掙脫鉗制,走向大門,羅繆爾看著他筆直的背影喝道:“要我再說多少次,noah!‘潘多拉’病毒是延長人類壽命和起死回生的突破性進展,從今以後將沒有眾神,人類自己就可以實現永恆!”
司南沒有回頭。
“你母親實驗失敗是因為沒有解開病毒的最後一碼,那才是永生秘密的關鍵。就像潘多拉魔盒中的最後一樣東西,希望,如今是人類釋放它的時候了。只有堅持下去,最後一碼才能……”
“沒有那種東西,”司南淡淡道,“那不是希望。”
羅繆爾雙手抱臂,皺起眉頭,只見司南側過臉來。
——從這個角度看,其實他很像他母親,有種語言難以形容的神采。
“留在魔盒中的最後一樣東西,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神話中它鋪就了通向埃阿克斯所掌管的地獄的道路。”
“如同你們今日所做的一切,魔盒再度被開啟時,病毒的最後一碼將葬送人類,把整個世界都拖進地獄……”
“不過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司南頓了頓,竟然又笑了一下:“反正我又不會死。”
羅繆爾僵立在原地,看著他穩步走了出去。
閃電破開黑雲,暴雨傾盆而下,墓園中散亂的石碑浸透雨水,呈現出鹹腥的灰黑色。
一架直升機在轟鳴中緩緩降落,幾名華裔便衣打著手電,跳進泥濘黏稠的墓地裡,然而司南沒有回頭。他站立在墓碑前,嘴唇冰涼柔軟,喃喃著不知名的經文,親吻胸前的黃銅墜飾,任憑水珠從雨衣兜帽邊緣成串滴落。
手電光隨腳步快速逼近,嘩嘩雨聲中的腳步戒備小心,最終有人咳了一聲,用中文嘶啞道:“先生。”
司南無動於衷。
那人謹慎道:“……郭老先生按約定,讓我們給您送一樣東西。”
他走上前,腳步濺起泥水,懷裡抱著一束被打溼了的白玫瑰花。
司南停止禱告,在眾人的注視中靜靜站了片刻,才伸手抽出一朵玫瑰,俯身插在了墓碑前。
這一約定好的動作讓所有人同時鬆了口氣,來人難掩激動:“您好,我們嘗試了很久,一直沒機會和您順利接頭。郭老先生已經完成了所有準備工作,白鷹基地內部掌管禁閉室的人也安排就緒……”
司南開了口,出乎那人意料,中文比想象中還要流暢自如:
“接應者呢?”
來人一愣,道:“是郭老的貼身親信。”
司南搖了搖頭。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墓園中一時陷入了安靜,只有大雨鋪天蓋地的轟響。
便衣們互相交換目光,等了半晌才聽司南緩緩開了口:
“貴**方有一支最高規格的保密部隊,編號為118,下設八支中隊。”
對方在短暫的思考後迅速做出了回應:“好的,您繼續說。”
然而司南並沒有在意他同意與否,連波瀾不驚的語調都沒有一絲一毫改變:
“118大隊裡有一名姓周的中隊長,我要求這個人,帶著郭副部長唯一的親孫子到現場來接。如果下飛機時我看不到這兩個人,我會立刻以懷疑身份暴露為由擊斃接應人員,帶著目標物離開。如果接應途中我和目標物的安全受到任何威脅,作為懲罰,我也會先擊斃郭副部長的孫子,再行離開。”
“從此茫茫人海,你們不會再找到我的蹤跡。”
司南轉過身,雨靴踩著泥水,發出吱吱聲響。
為首那名特工沉聲道:“沒問題,您的所有要求都會得到實現,我們會立刻轉達到郭老面前。”
司南笑了笑:“你們郭老知道我不相信任何人……”
他在周圍便衣的目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