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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是典型的輕騎兵,一支矛一張弓,只能去獵殺那些零散的渡河者,根本不敢去碰蝟整合團、建立了灘頭陣地的西夏軍隊。
然而與此同時,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些散兵依然有效的遲滯和影響到了西夏部隊的渡河。而且很快,讓察哥稍感詫異的是,這些散兵似乎引發了超出他們殺傷能力的騷動……確實是騷動,察哥一時想不到比這個更準確的詞語了……其人在馬上入目所見,很有一些地方的本方軍士,明明可以聚集到將領旗下去,但在看到這些騎馬散兵後卻選擇了憤怒的喊叫與十之八九要吃虧的追擊;而有些地方,喊叫聲與追趕是一樣的,但卻意外的沒有搏殺,那些士卒在與來襲散兵相互叫喊幾聲以後,居然跟著特定的散兵一頭扎入到了麥田中,然後再不回來。
“怎麼回事?!”
嵬名察哥在自己的黑牛纛下奮力大吼。
由不得他如此,儘管從結果上來說這種現象跟宋軍騎馬散兵造成的死傷、遲滯根本不值一提。但問題在於,宋軍散騎突襲完全是預料之中的,而眼下這種現象卻是超出察哥理解的……作為一名主帥,和馬上要打大仗的戰場指揮官,他絕不能允許這種事情出現。
隨著察哥的嚴厲質問,數名軍官、親衛分成小股四下出動,一面去救援、收攏部隊,一面試圖去攔截和問詢。
而很快,便有侍從匆匆折返,給察哥帶回了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大王!來襲的兵馬裡大半都是本地的党項人……那些人親口說,按照此番宋軍的規矩,無論是帶一個首級回去,還是領一個活人回去,便都有一個一年五十緡錢的正兵待遇!便只是衝到岸邊再折回去,也有三鬥糧食的賞格!”
察哥目瞪口呆,身體在溼漉漉的戰馬上晃了一晃,方才止住身形。
而片刻後,意識到自己根本毫無辦法的他匆匆回頭,卻只是催促部隊速速渡河,速速向前,在開闊的,麥田中集結部隊。
但是,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
即便將注意力放回到戰事本身後,察哥也依舊遇到了困難……渡河速度太慢了,而宋軍的騎馬散兵卻越來越多,似乎每有一批西夏部隊渡河,便有相對應比例的騎馬散兵加入到灘頭襲擾之中。
雙方的實際數量對比,一直處於一個二比一到三比一的合適區間。
量變引起質變,隨著雙方數量的直線上升,這種突襲的血腥程度也在加深。
漸漸的,隨著一批又一批的宋軍散騎接連不斷在灘頭四處襲擾、獵殺,甚至不惜付出襲擾戰不該付出的死傷也要持續拖延西夏軍隊集結的步伐時,察哥敏銳的意識到,宋軍派出這些部隊,絕不僅僅是為了一點襲擾……一定是有更大戰術目的的。
可他卻沒有應對之法。
不過謎底很快就揭開了,大約就在西夏部隊過了兩萬多一點的時候,忽然間,隨著遠處旗幟搖擺翻滾,繼而數十處號角一起奏響,數量已經逼近萬眾的輕裝騎馬散兵忽然扔下了灘頭的党項人,向南北兩側分開撤走。
但也有少部分明顯是剛剛加入的党項蕃騎在紀律上沒有敏感性,撤走不及,淪為西夏人的獵物。
察哥沒有計較這些得失,也沒有理會撤走的這兩撥輕騎,只是連續不斷下令,趕緊讓部隊整理戰馬、駱駝,迅速往將領身側集結……這個時候,集結部隊才是唯一該做的事情。
可沒過多久,忽然間身後侍從喊住了察哥:“大王,靈州城頭上彷彿是在晃紅旗?!”
察哥即刻回頭,果然看到身後距離黃河並不遠的靈州城頭上,那個臨時加高的望樓之上,有一面紅旗正搖晃不止……這讓察哥和那名侍從一樣趕到疑惑起來,因為紅旗意味著有大軍來襲,可是這邊河岸上,明明是宋軍的大股散騎剛剛散開……不過與此同時,察哥同時注意到,那些拖在河對岸的部隊,渡河速度在大大減緩,這似乎佐證了紅旗的正確性。
一念至此,察哥轉回頭來,定定立在黑牛纛下的馬背上,望著正西面沉默不語,靜靜等待。
片刻後,所有的一切得到了解答——前方綠色麥浪之上,黑色的賀蘭山山軀之下,一條紅色的線條從若隱若現變成了一條明顯而清晰的存在,而且越來越寬,越來越富有動態,直到變成一股明顯的紅色波浪。
灘頭陣地上,西夏人的動靜越來越小,動作越來越謹慎,氣氛越來越緊張,但行動也越發急促與慌亂……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那股紅色波浪到底是什麼。
而西夏軍官們也瞬間醒悟過來,為什麼之前宋軍沒有謹守河防,又為什麼要派這麼多輕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