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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後,趙官家也並沒有按照東京城內的建議折返京城,而是在越來越冷的寒冬中直接越過紹興,繼續向東而去,進入開德府河南地段。
從這裡開始,就實際上踏足岳飛部御營前軍的防區了。
岳飛剛剛回來沒有多久,此時遠在齊州,趙玖沒有特意通知,其實也是抱著一絲審慎的態度而來,他也想親眼看看,岳飛部那公認出眾的軍紀到底有多好,所謂傳說中的岳家軍又有多強大……須知道,這還是趙玖第一次來視察御營前軍,或者說是岳家軍。
但實際走下來,說句實誠話,趙玖只產生了四個字的感覺,那就是平平無奇。
所謂平平無奇,是指他看不到什麼完全眼前一亮、突破時代的明顯特徵……沒有什麼特定的軍事裝備與器械,從精良部隊的列裝角度而言,岳家軍似乎還不如韓世忠部那些精銳根基部隊來的騷包;也沒有什麼陣型肅列的出彩軍容,不說那後世三軍儀仗隊一般線列整齊來比較了,只是說體格雄壯,他們也明顯不如御前班直乃至於王德部的親軍;同樣的道理,軍隊中的軍官也沒有什麼官兵一體的樸素,岳家軍的軍官們待遇優厚,在駐防地置產什麼的也很普及,這點甚至有些不如張榮部的基層官兵表現那麼和諧。
但反過來說,這位官家也找不到什麼毛病……沒有什麼役使士卒的現象;沒有什麼明顯的空餉問題;軍士當然有缺員,但都堂而皇之的標記在文書上,誰誰誰請了假,誰誰誰剛剛因傷因故選擇了退出軍隊;甲冑當然也不是人人披甲,只是十之七八,部分弓手、後勤軍士是輪不上甲冑的,但那是因為朝廷分發的甲冑數量就這些。
其餘軍隊三日一操,十日一演,多少天吃一頓肉,也都是按部就隊。
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平無奇,一切也都是那麼的清清楚楚,作戰人員喚出來,一目瞭然,後勤賬簿逃出來,也是一目瞭然。
坦誠說,趙玖是有點失望的。
但隨行人員中,呂本中與範宗尹不提,王彥、劉洪道、仁保忠卻顯得極度愕然,而且隨著御駕的向東進發,查驗的御營前軍駐屯點越多,這種愕然也就表現越來越強烈,到了最後,這幾名算是知兵知事的大員乾脆陷入到了一種難以置信的姿態中。
便是趙玖,也漸漸有些咂摸出味道來了。
或者說,他一開始就咂摸出味道來了,只是因為一開始抱著不切實際的想法,才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封建時代,一支數量多達四五萬眾的軍隊,能全線保持這種平平無奇,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要知道,這可是四五萬人!
部隊數量的提升必然會帶來管理混亂與平均戰力的下降,這是常識,這個時候維持住部隊戰力下限的高度,就顯得格外重要。
嶽鵬舉毫無疑問是個大兵團管理、作戰的帥才,甚至很可能是當代獨一份的。
不說別的,要是他趙官家能有這個水平,讓御營二十萬大軍全都是這個平平無奇的樣子,那他現在就敢渡河試試。
但實際上,他趙玖是做不到這一點的,不然也不至於被逼到大冬天出來巡河。
就這樣,見識了岳家軍的平平無奇後,趙官家繼續東行不止,自開德至濮州,再到東平府,期間甚至專門去看了眼已經封凍的梁山泊,慰問了當地漁民,展示了趙宋官家君民一家親的姿態。
臨到臘月上旬,眼看著天氣愈發寒冷,趙玖復又將劉洪道遣回東京,以作佈置,卻是終於進入到了齊州,來到了鼎鼎有名的濟南府。
岳飛與万俟卨出城五十里相迎,君臣相見,卻一如既往沒有多少多餘言語可及。便是王彥,做了一任經略使,又經過此番一行,也多少有些震動,卻只是板著臉,沒有在御前與私下生事。
而濟南府的視察同樣乏善可陳,無外乎是此處多了一些御營前軍的精銳部隊而已,而這些精銳部隊,趙玖未免就更熟悉了一些,所以也沒有過多的上心查探。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官家倒是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岳母,並與之交流了一番教養孩子的心得。
大概在濟南呆了不過四五日吧,趙官家便繼續東行視察,岳飛也率張憲部背嵬軍陪同護送趙官家一起東行,乃是順濟水而下,抵達了淄州。淄州這裡尚屬於岳飛部駐紮,但再往東的青州卻便是張俊部御營右軍的駐地了。
然而,也就是在進入淄州後,尚未抵達青州之前,卻是終於出現了一個意外——數百名帶甲軍士忽然迎面而來,在高苑城外的御營前軍駐屯點外攔住了儀仗,請求謁見。
事發突然,上下齊齊小心,但好在此處本身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