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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依然是脫口而對。“常常一封奏疏裡牽扯到許多方面,臣漢文又不及諸多學士、舍人,只能大略讀懂意思,連其中一些人言語中的彎彎都繞不清楚,實在是難以具體分類,給官家分憂……”
一旁範宗尹、呂本中等人聞言直接展顏,跟他們身側一直面無表情的楊沂中形成了鮮明對比,也看的趙玖一時無語……只能說,這兩個翰林學士真真是富貴氣象了。
而也就是此時,那仁保忠卻又面不改色繼續說了下去:“所以,請官家贖罪則個,臣實在是隻能從大略上進行總結,不好作準的。”
“說來。”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個轉折的趙玖回過頭來,認真相對,卻是愈發欣賞這個党項老頭子了。
不管如何,此人才能還是有的,給他些機會又如何?
果然仁保忠也毫不猶豫的抓住機會,將自己的總結一一道來……不出意外,跟趙玖這幾日總結的差不多。
話說,自從朝廷在三月初強行而又正式的推行了張浚的一攬子北伐準備方案後,隨著訊息傳達到地方,當然也有相關事務開始立即著手進行的緣故,中樞這裡,卻是即刻收到了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反饋。
但是,這五件事情裡面,安後和正名過於敏感,尤其是趙官家和當政宰執們的態度之堅決已經透過邸報和三月初一大朝展示的淋漓盡致,所以很少有人願意觸黴頭去討論這兩件事情……畢竟,不是人人都是李經有個好哥哥的,還能外放到興慶府這種大有作為的地方當知府。
君不見,連御史中丞李光李憲臺這次都沒吭聲嗎?
當然了,這也跟這兩件事具體施行起來,本身牽扯不多、事情也比較簡單有關係——朝廷在三月初二就直接往少林寺和洞霄宮派出使者,又將權邦彥與郭仲荀一起發了任命。
與此同時,建財這件事情則是一個真正的硬骨頭,是真正決定北伐準備工作成敗的關鍵所在,所以一時間很多人對此事都在持觀望和猶疑的姿態……既沒人敢輕易自請參與進去,也沒人敢輕易批評,只是觀望。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許多沉默的潛在反對派應該都在等這件事情在具體執行中出現問題,然後便會開口。
至於聯盟這件事情,是需要時間等待各方面的反應的,也一時不好插嘴。
當然了,使者已經大規模發出去了,
那麼相對來說,就眼下而言,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到了小幅度擴軍這個舉措上,這是一件比較簡單、而且已經有了成熟條件,同時牽扯利益極多的事情。
於是乎,旬日間,密札也好,奏疏也罷,真的是紛紛而來,而且內容五花八門。
按照仁保忠的總結,眼下各方面的意見是這樣的:
如御營武將,多是上書說本部所駐地方如何要害,當面之敵如何強盛,本部兵力如何捉襟見肘的,與此同時,偏偏他們本部兵馬以往又多麼多麼能打,多麼多麼以少當多,功勳多麼多麼卓著……總之一句話,這是想為本部爭取擴軍員額。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前線各處地方官,他們蜂擁上奏,卻多在奏疏中講述本地養兵之苦,說本地民力如何被駐軍壓榨乾淨,財政如何窮困,地方治安如何被駐軍困擾,很明顯是不願讓擴軍後的新設兵馬往本處駐紮,或者本處駐紮的兵馬份額又往上漲。
這其中有趣的是,武將們在爭取各部員額的同時,總是不忘給自己的對手使絆子,有意無意、暗示明示其他各家的部隊多麼多麼無能。但文臣們卻幾乎立場一致,而且格外團結,從從岳家軍屯駐的京東西路,到剛剛收復的陝北,沒有一處地方文臣是歡迎更多駐軍的。
有資格寫奏疏的全都寫奏疏,沒資格寫的,直接寫公文給都省與樞密院施壓。
連万俟卨都上書了,說是岳飛部的存在對京西的經濟復興起到了巨大的阻礙作用云云!
同時,中樞這裡也有一些爭論,但著眼點就更高了一些……有人就建議把員額多加給御營水軍以確保黃河防線的穩固,還有人建議大舉擴充御營海軍以求儘早騷擾金國後方,當然更多的人是建議擴充御營中軍也就是東京這裡的直屬部隊。
擴充了兵員,自然還需要軍官,推薦人的奏疏也很多。
而這個時候,就要抓重點了。
“臣冒昧。”說到最後,仁保忠在周圍幾名近臣的複雜目光中認真拱手言道。“這些其實都是小節,官家難道還要因為哪個州郡反對,便不讓他們那裡駐軍?又或者哪個統制官更會吹牛,便給他們加一千兵?而臣大略總結,擺在官家面前的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