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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令人窒息的侵略感太讓人難以適應了,那個趙宋官家不動聲色玩弄乾坤的手段也太駭人了。
兀朮向著東北面獲鹿城方向看去,情報告訴他,趙官家的龍纛在那裡,雖然相隔甚遠,又有雨線阻礙,根本看不清楚,但這位金國四太子依然能感覺到彼處有臥虎伏身,其勢洶洶,將要一躍噬人。
還是那句話,他盡力而為了,目前為止,上天也沒有明顯偏向誰,這是一場很公平的戰鬥,戰鬥最終的勝負手也還沒有擲出。
但太令人煎熬了。
太平河對岸,趙玖不知不覺已經灌下了半壺酒,以至於面色微燻……在高地前坡的戰鬥陷入全面混戰以後,他就開始不自覺的增加了自斟自飲的頻率。
很明顯,肉眼可見,宋軍佔據了優勢……金軍丟掉了沿河戰線,成建制的失去了兩個萬戶,只能依靠高地優勢奮力抵抗,而宋軍以十萬之眾應對六個萬戶,尤其是此時尚未到中午,雙方士氣、軍心、體力都還算能支撐,沒有理由不壓制住金軍。
但是,趙玖依然心中不安,依然內心惶恐。
因為他淺薄的軍事經驗告訴他,隨著這種混戰的繼續,在雨水、泥濘以及甲冑的作用下,雙方的體力將會迅速流失,一旦過了一個節點,大規模傷亡就會在迅速出現,而且出現的速度會越來越快。更要命的是,儘管目前還沒有確切情報,可趙玖依然可以肯定,正如自己這邊一樣,金軍一定還有大量的生力軍沒有投入戰鬥,
到時候,雙方每一次投入新的力量,都會有大規模的、成波次成建制的傷亡產生,這種傷亡是劇烈而不分彼此的。
理性告訴趙玖,戰事是宋軍佔優,即便是最後雙方都要搞乾坤一擲,也是自己贏的機率更大。
可是,這不代表趙玖沒有感到煎熬與恐懼,尤其是他需要坐在這裡,以一個近乎於局外人的身份,用一個模糊的視野來觀察和等待戰局的推進。
呂頤浩、劉晏也早已經不吭聲許久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中午到來,眼看著高地前的宋軍大陣在越來越多的西線援軍幫助下,透過血腥的混戰以及對大面積潰軍的驅趕,終於佔據了整個高地三分之一面積時,兀朮並沒有強留,而是按照拔離速的要求,轉身去了活女的營寨。
他走後不久,完顏奔睹便開始執行既定預備方略,乃是一面下令部隊收縮整合列陣,一面收攏西線部隊後退,以求繼續控制高地,並遮護身後的大營。
但這個動作,不可避免的將位於戰線折角上的突合速部置於了一個危險境地。
“呼延將軍!”
同樣是戰線折角處,一名狼狽不堪的契丹騎士自南邊過來,好不容易找到了呼延通,卻不下馬,只是直接焦急出言。“我是耶律將軍的信使,之前來過數次了……”
“直接說事!”赤著上身,正在旗幟下包裹臂上一處傷口的呼延通頭也不抬,冷冷呵斥。
“是!”契丹信使不敢怠慢。“夾谷吾裡補的戰線跟突合速的戰線脫節了,明顯是要後撤,陳桷將軍大部都已經隨之捲進去了,董旻將軍明顯是怕紇石烈太宇那個萬戶也撤,已經跟脫裡王子一起嘗試進取包抄了,我家將軍讓我來問,他現在是跟其餘幾位一起進去還是留下來助你了結突合速部為先?還有,要不要告知許世安將軍,請他來援助這邊,速速拿下突合速?”
“突合速南翼還有多少兵?”
“三四千……”契丹信使勉力而對。“只是大約,步兵多是長槍,騎兵多是戰錘,陣勢很穩。”
“讓你家將軍自去與其他各部努力向前,給我留下三千輕騎去看住突合速南翼便可,待我親自了結突合速所在的北翼,就與這三千騎一起掃蕩南翼……”言至此處,呼延通微微一頓,繼而咬牙切齒。“突合速的事情,我呼延通自會親手了斷,郡王也親口許了我的,喚老許做甚?我連就在突合速側後的解副都統都沒喊。”
信使情知對方是因為前幾日之事發了狠,此時又聞得有韓世忠言語分派,便不做多言,只是應了下聲,便打馬回報耶律餘睹去了。
而對方剛一走,包紮好傷口的呼延通便迫不及待,要求親衛協助披甲,片刻之後,更是再度披掛上陣,然後親自率部,發起了對突合速本人所在的北翼又一輪攻勢。
看到呼延通的旗幟再度過來,突合速將旗之下,滿心疲憊的女真宿將卻只是微微嘆氣,然後並不著急指揮部隊上前,反而在馬上環顧四面,觀察形勢。
但眼下能有什麼好觀察的呢?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