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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在軍營值守的金軍猛安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該救那裡,又如何去尋得其餘同僚,倉促間乾脆只帶了百餘人來尋溫敦思忠。
“你找我作甚?”
溫敦思忠今日居然沒有喝酒,非只如此,其人眼窩深陷之餘居然雙目發亮,神志清明,這讓前來的金將一時大喜。
不過很快,這金將便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這外面都成這樣了,自己這個值守猛安來尋城中留守,對方居然問他作甚,莫不是已經喝酒喝傻了?
一念至此,金將小心相對:“留守……城中漢兒軍作亂。”
“所以你找我作甚?”一身錦緞中衣,坐在州府廳中的溫敦思忠舉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平靜相詢。
“作亂太急,末將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來請留守指點。”金將終於忍耐不住。“留守,再不動作,城外宋軍反應過來,隨便一城門被開,咱們便沒有結果了……”
“我知道。”溫敦思忠啜了一口溫茶,微微嘆氣,然後平靜以對。“我記得,你是粘罕侍衛出身?”
“是……”
“想想也是,若非如此,怎麼會被攆到這裡當我的下屬?”
“留守……”
“我與你一般出身。”外面火光搖曳,嘈雜聲不斷,溫敦思忠卻只是不以為意一般。“但我是太祖帳下出身,所以我能做到留守領萬戶,若是宋人不打來,將來說不得能做到一任宰執,你卻只能做到一個猛安。”
“……”
“太祖的才能,十倍於粘罕。”溫敦思忠看著面色複雜混亂對方,認真相對。“得益於此,我的才能也十倍於你。”
那猛安回過神來,嚥了一口口水,但扭頭看了看外面的火光,再度來看溫敦思忠,卻只恨不能宰了此人。
“你若不信,我便指點你一下好了。”溫敦思忠見狀依然從容。“當日二太子斡離不殿下將出外領兵,臨行前請教太祖,如何為將,我當時便在身邊……”
“留守!”這金將無奈,反而苦笑。“是不是聽你說完,便能請你出去隨我一起平亂?”
“那誰知道?”溫敦思忠渾不在意道。“或許會,或許不會。”
那金將一聲不吭,拿下兜鍪,便坐到了對方對面的位置,然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來。
溫敦思忠見狀也是失笑:“粘罕到底也是有幾分本事,不枉你跟著他學了許久。”
金將端起茶來,連灌數口,然後發問:“敢問太祖是怎麼教導二太子的?”
聞得此言,溫敦思忠也狀若認真起來:“太祖說,為將者,首先要勤快,不勤快什麼都幹不好……到一個地方紮營,要知道自己的部隊都在哪裡,周圍地形如何,有幾條路,哪裡該佈置哨卡,哪裡存放糧食軍械輜重……只有這樣,等到夜間忽然遇襲的時候,才能心中清楚,知道該去哪裡找部隊,知道哪裡不能丟,知道敵軍從何處來,知道怎麼應對。”
那金將聽到前面還在冷笑,但聽到後面,卻是漸漸嚴肅。
“就好像眼下。”溫敦思忠抬手指向火光沖天的外面。“河東城一共六個門,四處倉儲,一個府衙,一個縣衙,兩個留守司公房,三個軍營,除了六個門分佈均勻外,其餘全都偏東,而且都有咱們女真主力看管……這也是你不知道如何來救,又救何處的緣由……但若是我來作亂,必然要分兵作亂,趁著夜色放火,佯攻東面這些要害,然後暗地裡集中精銳在最遠的兩個西門,萬事不管,直接奪門、開門,引宋軍入城……”
金將心下拔涼,脫口而出:“如此說來,我在軍營中知曉作亂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這麼大城,必然來不及了。”溫敦思忠搖頭以對。“你想想就知道了,漢兒軍兵力與女真兵馬相當,外面又有王勝數萬大軍,存心作亂,如何能擋?唯一能讓你有所作為的,怕正是此處,因為漢兒軍中必然有少部分想著繼續能被宋人任用的,不免會想著府衙這裡,準備捉了我去換功勞。不過,這種人必然是少數,不敢在計議時多事,只會在亂起後偷偷彙集起來,再來尋我。而若是這般,你早已經誤打誤撞過來了。”
話音剛落,宛如印證溫敦思忠的言語一般,外面的金軍忽然發一聲喊,便有刀兵聲在府衙外響了起來。
那金將一時站起,卻又頹然坐下,扭頭相顧溫敦思忠:“敢問留守……太祖還教了二太子什麼?”
“太祖還說,為將者要懂得上頭真正的意圖,也要懂得周邊局勢。”言至此處,溫敦思忠終於哂笑起來。“當時太祖還誇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