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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世忠正色下令。“待翼城到手,東西通道收窄,便號令左右兩翼齊頭並進,夾河向北,直取臨汾……每日進,左右不可脫節,每晚歇,必須要立堅寨!同時在汾水上每隔三里便要搭建一座浮橋,確保東西聯通……聽懂了嗎?”
李世輔當然聽懂了,不就是以往跟西夏作戰時在橫山乾的那事嗎?
結硬寨打呆仗。
不過,就眼下局勢來說,似乎也這個法子也沒什麼可說的。
於是乎,李世輔就在馬上拱手,然後率眾而去。
萬餘騎兵分幾十道浮橋越過澮水,然後便是隆隆之聲不停,彙集整理,向北進發不斷。而韓世忠立在澮水南岸的大纛下,見此形狀,忽然又笑了起來,而且笑聲不絕。
“郡王何故發笑?”這次輪到李彥仙來問了。
“我是剛剛在想……”韓世忠笑意不絕。“咱們說了半日什麼這個帥那個決斷的,眼下局面難道不是金軍見機的快,一股腦的逃了嗎?”
李彥仙微微一怔,也旋即失笑:“正是如此……無論如何,都是我們大勝,金軍望風披靡,……如何,郡王又有詩興了?”
韓世忠搖頭以對:“有了一點,但還差一點。”
李彥仙強忍著不去咬指甲,也強行壓下了追問對方‘八百里’是什麼意思的衝動……這是他的心腹幕僚謝升那日晚上給他解釋他才知道的典故,他很好奇韓世忠到底知不知道……卻只是搖頭。
“正事說完。”看了半日騎兵渡河,韓世忠忽然再度開口。“大軍行動也不是一時半會的……李節度,你之前是不是有些話沒說完?”
“說完了啊。”李彥仙莫名其妙。“我本就是想說,女真人那邊兀朮與拔離速必然已經通氣,不能指望著小手段賺便宜了……”
“你少說了一個正帥。”韓良臣扭頭相對,似笑非笑。“是也不是?”
李少嚴微微一愣,但緩緩點頭。
“正帥是哪個?嶽鵬舉嗎?”韓世忠狀若睥睨。
“瞅著像,但未必是。”李彥仙肅然以對。“因為正帥這個東西,不是人能看出來的,得是事後定論。”
“怎麼講?”
“不說別的,自古以來,能有機會為帥的有幾個人?”李彥仙幽幽一嘆。“而且為帥者又有幾人能上不疑,下不嫉,得一個妥妥當當的機會施展才能的?恰如韓郡王那首詞裡感嘆的一般……可憐白髮生……自古名將如美人,最怕白頭,一輩子忽忽然過去,連帥位都摸不著,摸著了也沒有施展的地方,怎麼就這麼巧,一個有真正正帥之才的人,任了帥位,又趕上了天翻地覆的時機呢?姜太公牧野之前,白起長平之前,韓信霸齊之前,衛霍逐大漠南北之前,周郎赤壁之前,韋虎符離之前,唐太宗虎牢關之前,李藥師雪夜下突厥之前,哪一人沒有美名?但哪一人可稱正帥。皆是一戰之後,方有此名。”
“是啊。”韓世忠也眯了眯眼睛。“我也懂你意思了,岳飛到底年輕,他或許是正帥,或許是個草包,但眼下來說,也只是這次得了個機會,提九萬眾獨當一面……究竟如何,還須這次在河北單獨打出來才能決斷,不是咱們可以相隔千里瞎判斷的。”
“是此意。”李彥仙點了點頭,但稍微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黯然。“其實我當日在陝州,也是想著能成奇功的,但事到如今,卻先絕了心思。”
“你今年不過四旬有一,何至於此?”韓世忠居然反過來勸慰。“一時得失罷了,這金國也是萬里之國,又不能一口氣全下……將來北伐還是有機會的。”
“或許吧。”李彥仙搖頭相對。“不過我這般急切,也不光只是在陝州憋悶久了……乃是我之前數年便隱約覺得,這甲冑一年比一年厚實,部隊後勤、操練一年比一年嚴謹,炮車、火藥、熱氣球,像郡王那般憑一人之出色,傾覆戰局的場面估計會越來越少……怕是咱們這一代人後,將來再無名帥、名將,而是真要靠廟算決勝負了。”
韓世忠想了一想,點頭相對:“是有點這個意思。”
不過,其人隨即再此大笑:“可要說這般,咱們豈不是賺了大便宜?天下名將,自韓李嶽張後便絕了!而我韓世忠先行一步,為天下先!”
李彥仙恍惚失神。
但還沒完,眼看著李世輔麾下的騎兵大略已過澮水,李世輔本人也要過去,天下無雙大纛下的韓良臣立即在馬上嘖了一聲,然後遙遙大呼:
“李世輔,來!”
李世輔聞得聲音,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又如何能拒?反正也不耽誤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