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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政,我如何能處置?”
“末將曉得都統難處。”太師奴拱手以對。
“所以,想要使今日事不再發生,想要給耶律夷珍報仇,你卻只有一個法子。”拔離速打起精神,正色相對。“那就是越過撒離喝這種人,也越過我,到真正能做主的人跟前效用……我給你一面行軍銀牌,你即刻北上,去井陘迎接魏王兀朮,將此戰的局勢首尾,不要有什麼隱瞞,只是盡數說與他!然後再告訴魏王,說是撒離喝要殺你,你又對大金忠心耿耿,不願背棄,所以直接冒險求我,我看你誠心,所以給了這面銀牌,讓你去尋他,希望能留在他身前做參謀,也請他順勢再認真考慮下我的全盤方略!咱們的騎兵,終究要集中起來,在平原上打野戰,才能起效用!”
“末將曉得,末將一定勸四太子依著都統的方略來迎戰宋軍。”太師奴從旁邊拔離速親衛手中接過銀牌,即刻俯身叩首,以示效忠。
“去吧!”拔離速努嘴示意。
片刻後,隨著太師奴轉去,帳中終於漸漸安靜下來,而拔離速卻久久無聲。
天亮時分。
混戰結束……韓世忠根本沒有抵達鐵嶺關南,便已經達成了既定目標。
金軍唯二探出來的兩個萬戶,一南一北,一個軹關陘的訛魯補,一個澮水南岸對著絳縣通道的突合速,同時連夜撤後。
而很快,隨著宋軍諸部的北上,以及金軍緊急增加汾水另一側的絳州州城兵力,卻是毫無疑問,將對峙局面推出了河中盆地(運城盆地)。
所謂區區一線之隔,讓出這一條線,河東城的陷落,基本上已經是時間問題了。
中午時分,韓世忠回到鐵嶺關,在第一時間重新立起自己大纛後,匯總軍情,也是豪氣自生……他一面親自寫軍報給趙官家,彙報各路軍情,順便表功、告狀;一面卻不耽誤他直接搞露布捷報,同時與吳玠傳遞文書,嚴厲喝問郭震的相關事宜。
暫且不說吳玠那裡如何被動,李彥仙又重新遭罪,只說這文書與捷報向南面傳遞過去的時候,河南之地,卻並不是那般好過的。
原因很簡單,三年承平,驟然大發勞役,動員北伐,本就會問題迭出,而且隨著這半月時間的發酵與擴散,中原、關西地區的全面動員終於徹底展開,卻是引發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這當然也是意料之中的,因為之前只是黃河一線的倉促動員就引發了那麼多問題,何況是眼下舉國動員的局面呢?
舉個簡單例子,就說東南來的大慧和尚。
這廝今年秋後,收了徑山寺糧食,按照之前約定,親自帶了幾個本寺和尚來送,結果走到開封府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北面開戰,他將糧食按照約定送到東京城外的倉儲那裡,卻不料在此處的工部官吏根本不收,只拿捏著文書上的字眼說話,強逼著人家大和尚再把糧食送到原本駐紮在東京城外的御營騎軍那裡。
也就是洛陽。
並且,限期一月,違令者斬。
話說,是個人都能醒悟過來,這就是遇到了懶政惡政,就是被惡吏強行欺壓,攤派了軍糧運輸工作,被動抓了壯丁。
不過,人家大和尚委實闊氣,雖說第一時間就醒悟過來,但眼見著東南許多來輸糧的和尚、商賈都被這般欺壓,到底是沒說出來自己認的你們工部右侍郎張九成,更沒說自己還跟你們張樞相他老孃是老相識。
這倒不是說要慣著這些惡吏,也不是說大和尚臉皮薄,不好意思求人,而是說大慧和尚心知肚明,這種事情根本是免不了的,張九成和張浚的面子可以救他跟幾個徑山寺和尚脫得苦海,卻根本無法阻止這種大規模的變相勞役攤派。
這個罪,與其讓老百姓受,不如自己這些衣食無憂的徑山寺和尚來做……不是主持說的嗎?寺裡好歹是有灌腸的香油跟三鬥三升換經的米粒金的。
於是,他便一聲不吭,復又帶著幾個和尚押送本寺糧食往洛陽而行。
但這一路,就比之前順著運河坐船辛苦十倍了。
因為此時,整個中原都動員了起來,洛陽這裡的物資堆積如山,偏偏前線河道輸送艱難,所以道路上到處是兵丁,到處是民夫,路途阻塞不說,關鍵是伙食難尋,物價飛漲,店中根本尋不到素齋,便是有,價格也咋舌……而若是純粹辛苦些,吃自家帶的新米吧,到地方又怕糧食少了,交不了差。
真就被哪個粗魯軍校給斬了,張樞相他老孃和張九成也不可能飛過來救的吧?
所幸大慧和尚是個有見識的,他見到汜水關阻塞的利害,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