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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東城下屢次碰壁折返,顯得更加外露與明顯。
實際上,就連金國內部,也都沒幾個把他當正常人看的……也就是看中了他的驕橫,知道此人不屑宋軍,絕不會動搖,所以安排為河中留守,並由四太子兀朮親自叮囑,每次宋軍來,謹守待援。
於是也每一次他都能看到數萬宋軍在李彥仙的指揮下有序撤離,不戰而走。
而今日,看到足足四個猛安,二十五個謀克,放在以往,那可是能衝散宋軍十萬之眾的,結果就這般被露出爪牙的宋軍跨河吞沒,卻是當場失神。
不是沒人想勸一勸這位河中留守,此一時彼一時……堯山的時候,一打二就打不過了,這堯山都過去五年了,不說一打一,還是一打二,這宋軍四萬,你四千……雖說對方先發騎兵咬住了自己一方,沒接應回來,怕是還要被咬住拿下虞鄉和臨晉,那確實比較坑,可難道一開始還真指望必勝不成?
再驕橫,看著南北對峙的大局,心裡也得有點譜不對?
這個時候,更應該仔細思考一下,為什麼宋軍會突然玩命?為什麼韓世忠的御營左軍只是留下少許接應部隊,幾乎不管不顧的渡河?眼瞅著這是要全軍渡河的架勢啊!
是不是哪裡出了事?
可為什麼沒人告訴河中府呢?
太原那邊沒告訴河中府是不是存了點什麼心思?
但是,這話沒人敢說。
因為溫敦思忠是真小人,惹他不開心,真就要死人的。
而且大家相信,此人有毛病歸有毛病,可也有才思,以他溫敦思忠的才思,這些問題一定早就想到了,甚至得出了答案。
“不妥帖。”
韓世忠拿下銅面,放下兜鍪,坐在馬上,相顧諸將,反而皺眉。“這才幾年,金軍就這般不禁打了?”
“郡王出戰,自然手到擒來。”初次上陣見血的王世雄趕緊由衷稱讚……別看平時打架他已經開始暗暗讓著韓世忠了,但真上陣,他才意識到這跟平時比試力氣、武藝不是一回事。
這位韓郡王平日自詡‘天下一’,官家御賜‘天下無雙’,真不是吹來的。
“不是那個意思。”韓世忠搖頭不止,愈發嚴肅起來。“女真人是真不如往年了……也不知道這中間多少是老卒,多少是新卒……”
“還是挺能戰的。”副都統解元打馬過來,引得王世雄當即避讓。“五哥,你想想,咱們是出動的背嵬軍、摧偏軍,而且還有數倍兵馬迭次參戰,可他們居然能與我們糾纏了大半個時辰,算上之前夾擊呼延的時間,足足一兩個時辰……這還不夠能戰嗎?無外乎是他們不曉得咱們是要出全力,輕敵陷入網中了而已……這種例子,也就是吃口頭湯。”
“也不是你這個意思。”韓世忠搖頭感慨。“俺是說,這女真人到底是能與咱們一與一、一與二的看兵力看將官看士氣的了,再不是當年滿萬不能敵,十幾個人在河北衝散了一千個廂軍的模樣了。那個時候,俺自然是不懼的,但其他人根本不能指望。而要這般說,這北伐,說不得真能一舉掃蕩兩河,一戰而復故土了,俺也真能贏得生前身後名了。”
解元沉默了一下,旁邊王世雄也怔了一怔,這二人雖然不清楚啥叫‘生前身後名’,但到底是同時升出那個念頭來——敢情自己這位韓郡王,一開始是不以為北伐能成的嗎?
“還是有些不對。”韓世忠感慨完畢,依然蹙眉。“這溫敦思忠為何這般輕視俺?看他那個佈置,一下子扔出來四個猛安,還真以為能啃下俺一口肉來?莫非是以為俺還是如往年那般連全軍都不發過來?他難道不曉得已經大舉開戰了嗎?”
“必然如此。”解元回頭望了望河東城頭,可以想象,那位金國河中留守此時必然在城頭失神。
“那就有說頭了。”韓世忠若有所思。“此人不知道咱們官家大舉北伐,李彥仙那廝眼見著又沒個影子……要麼是太原也不知道,要麼是太原知道了棄了他,要麼是太原已經發援兵所以無所謂告訴他,但太原援兵又沒來得及到,或是被李彥仙擋住了……善良(解元字),你自是個善良人,你說對不對?”
“也只能是這般。”解元聽著這好幾十年沒再聽過的輕佻發黴笑話,強忍不適,勉力相答。
“那你覺得河中府這地方還是能顯出俺本事的地方嗎?”韓世忠急切追問。
饒是解元解善良自問與這位韓元帥少年相識,乃是幾十年的兄弟情分,此時也不禁徹底疑惑起來——你之前還覺得北伐不一定成,還在那想著寫詩,以至於差點耽誤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