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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亂,若國主親臨,關外部族必然歡欣鼓舞!”
希尹怔了一下,當即看向了完顏斡本,那意思儼然是贊同秦檜的,而斡本明顯有些猶豫……因為這麼做毫無疑問是有政治風險的。
但也就是此時,之前一直沒說話的完顏銀術可心中微動,忍不住開口了:“既是為了新軍,三位大王又片刻不能離開關內,我這個新軍都統何妨護送國主走一遭?”
完顏蒲家奴聞言,也即刻介面:“我也願護送國主出關,關外部落,我蒲家奴多少還有些面子。”
眾人面面相覷,當然曉得這二人是不甘寂寞,想要燒國主的灶,甚至有借這一次新軍集合、任用再起的心思。但與此同時,大家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讓國主出去關外團結遼東各部落是最好的選擇,這二人陪國主一起出關,要各部落及時出兵來燕京,也算是這二人為大局發揮餘熱了。
而果然,稍傾片刻,在與四弟兀朮對視會意之後,大太子終於還是咬牙點頭:“既如此,你二人須好生看顧國主……倒是韓學士,燕京這裡需要你來襄助,卻不能侍從國主出關了。”
銀術可與蒲家奴一時心中竊喜,當即俯首做聽命狀,而韓昉猶豫了一下,也隨著前二人一起在座中躬身……他知道斡本的意思,一旦趙宋北伐,便是傾國之戰,大金國不僅是需要遼東的力量,也同樣需要燕雲漢人的力量,而他們韓氏本就是燕雲漢人在金國高層最具號召力的代表,這個時候當然不能輕易離開燕京。
眼見著兩位太子這般坦誠,會議這般務實,之前被自己兄長擋住的烏林答泰欲終於還是沒忍住:“新軍這裡,不光是兵員不足,關鍵多是新兵,未曾見過戰陣的……”
“這倉促之間如何能讓他們見戰陣?”斡本在應下許多事情後,終於顯得不耐起來。“便是宋人御營新補充的兵丁,不也沒見過戰陣嗎?大家都是要打起來才能見血。”
“下臣的意思是,可不可以從東西兩路再排程一些老卒過來,互換一下?”烏林答泰欲趕緊解釋。“比如再從太原與隆德調兩個萬戶的老軍過來,順便分兩個新軍萬戶出去?”
撻懶本能想贊同,卻最終選擇了沉默,只是去看兩位太子,以及其他在場人士。
沒錯,和銀術可剛剛一模一樣,眾人其實都知道烏林答泰欲是想趁機擴充自己所領部隊的實力,但也不得不承認,從大局考慮,這麼做對可能到來的全面戰爭而言還是好處更多的。
故此,殿內很多人一時意動,然後不免將目光再度漸漸彙集到了沉默下來的完顏斡本身上,而在開國時期素來留在阿骨打身前,很少獨立領兵的斡本卻又旋即看向了自己的四弟兀朮,繼而引得其他人也一起看向了兀朮。
沒辦法的,真的是沒辦法的,哪怕是西夏那檔子事兀朮顯得有些丟臉,可事到如今,論親疏、論戰事經驗,在訛裡朵不在的時候,不聽這位的,還能聽誰的?聽完顏撻懶的?
他們倒是想聽完顏阿骨打、完顏吳乞買、完顏粘罕、完顏斡離不、完顏婁室的……這些人呢?
而兀朮被眾人盯住,也是嘆了口氣,半晌方才點頭。
且說,這位四太子倒不是猶豫這件事情可行與否,因為在他看來,只要是對戰爭勝負有正面影響的,不管是誰順便安插什麼私心都可以接受……關鍵是對大局有助力。
他之所以嘆氣,更多的是感慨烏林答泰欲的言語挑明瞭一個無奈的事實,那就是跟南方還得倚仗那些帥臣、統制一樣,這邊大金國雖說改制改制,卻同樣沒法子繞過那些萬戶大將和那些世襲猛安,以至於這種級別的軍隊排程也必須要從萬戶這個層級展開。
實際上,之所以又編練了一個燕京新軍,本身就是因為東西兩路軍的改制翻不過那些大將。
當然了,事到如今,說這個沒啥意義了,趙官家都已經過黃河了,哪裡還顧這麼多?
殿外秋蟬不斷,殿內會議也繼續進行……只能說,此時此刻大金國的高層雖然凋零日顯,但能做主的人依然還是開國時期的那批殘餘,而這些人對戰爭是沒有任何幼稚與混沌想法的。
一旦確定了南方那個趙宋官家隨時,甚至最晚也會在半年內發動全面戰爭,他們還是立即相互做出了政治妥協,並毫不遲疑的透過了一系列從內政到外交,從軍需到兵員的應對措施。
並且在會後立即執行。
相對於燕京這裡的眾志成城而言,黃河南側,被人如臨大敵的趙宋官家這些日子其實沒有想象中過的那麼舒坦,更沒有看出來幾分邸報上那種鞭笞天下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