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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的永濟渠方向,彙集與擠壓起來,以躲避八牛弩的打擊。
一時間,防線以北的狹地上,挨著東側黃河河道的區域,足足空出了一條七八百步的空白區域。
面對如此情形,已經年逾五旬的女真宿將、萬戶阿里稍顯猶豫,但當他注意到兩艘最北面的大輪船放棄了用炮車轟擊河畔,轉向直接朝更北面駛去時,卻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直接打馬走上了永濟渠上那簡易到極致的浮橋。
並很快,來到了幾乎與自己旗幟齊平的杓合大旗下。
“撤吧!”
阿里開門見山。“半日不行,再過半日也不行,莫要在此徒勞消耗兵馬!”
杓合冷冷看眼阿里:“不能衝百八十個來回的騎兵,能叫騎兵?”
“東面河上有御營水軍的輪船,全都帶弩炮……沿河七八百步,已經不能立足。”阿里面無表情,緩緩以對。“雖不清楚城下是什麼情況,但絕對比我們更無力,拖不了多少人的……若我是岳飛,待會定然要派一支兵沿東面河道出來,把我們兩面包住。”
“等他們出來再撤不遲。”杓合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元城那裡或許還有兵馬在拼命咬住岳飛,等我們過去。”
“宋軍已經有輪船去館陶了。”阿里終於說出了最後一個要命情報。“若是館陶被宋軍水師帶著河對岸的宋軍一起掏了……然後此地再遣一支兵馬順著東面河道出來包住、咬住我們,咱們這兩萬人,可真就萬劫不復了。”
杓合終於變色,卻又不解:“宋軍如何這麼多兵?”
“應該是將三州撤下來的御營右軍精銳提前排程了過來……不是三萬一城對五萬,而是三萬一城對六七萬。”阿里依然平靜。“兵力上一開始就被算計了。”
杓合憤恨難名:“王伯龍自恃身份,不服都統軍令,至於貪功誤事!”
“聽我說。”阿里嘆了口氣。“杓合,我知道你跟高都統是舊交,而且高都統以往遮遮掩掩,暗示自己是高麗人,這些年卻是漸漸明白說自己是渤海人……大兄弟去後,儼然就是你們渤海人的主心骨……你害怕他出事也屬尋常。但事情朕沒有壞到那種地步,元城周幾十裡,城內一整個萬戶,還有高都統自己提前收攏的幾千渤海、高麗健兒,加上後來徵發的兩三萬民夫,物資也充足,軍械也充足,想守還是能守的,尤其是不出本月,咱們援軍便該到了。”
杓合依然情緒難平,卻是在馬上低頭左右瞥了一眼,然後冷冷再對:“阿里將軍,我記得當日我還是個行軍猛安時,便聽說過你的名頭,素來是連幾位太子都敢當面頂撞的,如今為何這般循循善誘?果真是老了、信了佛的緣故嗎?”
阿里沉默了一陣子,方才平靜應聲:“信佛是有的,但此事與信佛無關,只是後來漸漸就曉得了,既要勸人,惡言惡語沒什麼好處,不如好言相對,誠實以待。”
杓合長呼了一口氣,一時仰頭不語。
“你部傷亡極大。”阿里見狀依舊平靜。“先撤便是,我來為你殿後……不過此時既撤,他們無法包抄,又多少步兵,應該也不會窮追。”
“搖旗!吹號!”杓合終於不再使性子,而是乾脆下令。“謹慎撤軍!務必將傷員帶上!”
周邊金軍早就在等這個軍令,此時得到言語,立即轟然而去,阿里也乾脆回身去排程兵馬。
就這樣,戰事忽然間便結束掉,而且金軍率先支撐不住……這當然不是什麼意外,但依然讓很多拼殺在第一線的宋軍大喜過望……不少殺紅眼的人不顧軍令,直接追殺出了缺口,但旋即遭遇到了金軍的反撲,甚至一度潰散。
但好在宋軍第二道防線匆匆提上,穩住了局勢,金軍也沒有戀戰。
戰事結束的非常突然,非止是缺口這裡,當城上遙望援軍撤走之後,城下的金軍騎兵也都紛紛在城上的示意下選擇撤離……而岳飛,居然沒有讓自己的背嵬軍從後方冒險越過永濟渠,去堵住這種金軍的回城路線,只是放任他們進入城內。
這麼做,當然有各種理由,譬如大名城西北一帶角樓林立,在城下交戰,很容易遭受到城上居高臨下的打擊;再譬如說,永濟渠這個人工河,說寬不寬,說窄不窄,又不像北面陣地內部鋪設了密集浮橋,未必來得及;再譬如說,高景山也是個聰明人,他甚至讓部分金軍騎兵繞道到最安全的東南水門入城。
但理由終究是理由,沒做到底是沒做,而本來是可以這麼做的。
這讓部屬損失慘重,尤其是發現自家那支長斧重步兵戰死率高達兩成的田師中陷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