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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元城之下,然後橫穿宋軍營盤。”阿里從容言道。“而因為強行引水和人工而為的緣故,這條河在對岸從黃河裡再引出來的時候,其實位置偏低,有些懸河姿態。我們從下游截斷,它必然在宋軍營盤裡氾濫,屆時看情況,運氣好了,說不得能將宋軍營盤一分為三,運氣差了,或者他應對妥當,也多少要耗費他一番功夫。”
眾人終於振作,這才像是一個正正經經的法子。
拔離速也頷首不及。
兀朮更是直接離座,上前去牽阿里的手,連聲誇讚。
但阿里卻直接搖頭:“這不是我的主意,我一個女真老頭子,哪裡懂什麼水文地理?這是之前與高都統在一起的時候,他說的一些言語,被我記住了,今日想起了,覺得可行,臨時賣弄罷了……而且這種事情,咱們都不曉得成效如何,只能說是趁著沒結冰,需要事情來敷衍下面軍心,這才試一試。”
眾人愈發嗟嘆。
就這樣,今日軍議到底沒有無功而返。
首先,肯定是統一了思想,加強了主帥拔離速權威的;其次,金軍到底是尋到了一個可以試一試,而且看起來可行的對敵策略。
當然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隻能是一種‘敷衍局勢’的對策,還是要等結冰才有可能真正奮起大戰,以作了斷。
當日無言,眾人設宴招待慰勞阿里與杓合,便是完顏奔睹落了面子,也不敢再違逆四太子,倒算是勉強半歡而散。
隨即,到了傍晚,兀朮更是親自去下游的河畔送阿里與杓合歸營,以作撫慰……宋軍的戰船不可能真的面面俱到……河上尋到機會交通總歸是沒得跑的。
而暫且不提阿里與杓合歸營後,如何截斷永濟渠,只說這日晚間,月缺而星稀,兀朮送完二人,本欲折返,但想到阿里所言的‘敷衍局勢’言語,知道想要真正發起攻擊,還是要等黃河封凍,便又有些著急上火,便乾脆不急著回營,反而趁著天黑,帶著太師奴等一眾侍從沿著黃河河堤、挨著水面緩步往下游而去,並沿途讓侍從試探邊緣結冰情況,乃是要觀察結冰情勢的意思。
畢竟,現在的氣溫情勢已經很微妙了。
譬如永濟渠那裡,金營那邊因為置之不理,上面都已經結了一層厚冰,士兵取水都要敲開巴掌厚的冰層才能為了,宋軍那裡的永濟渠段,應該已經要靠著全面搗冰才能進行運輸。
黃河河道也是如此,經常每日清晨到傍晚,都有宋軍民夫搗冰不停,以求儘量延緩。
這種情況下,若是能再來一兩場降溫,一場冰雪,說不得就真要漸漸封凍了。
就這樣,完顏兀朮藉著夜色遮掩循河而上,一路行來,明顯能感覺到河邊的冰層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廣、越來越厚,但一直走到下游,正對宋軍營盤的區域時,河邊卻只是有冰渣……這當然是能理解的,因為兀朮親眼看見,大晚上的,河上還有不少宋軍民夫舉著火把乘著小舟,連夜搗冰。而讓兀朮尤其感到驚喜的是,宋軍戰船周邊,也有不少動靜,顯然是輪船停泊在河中,僅僅是上半夜都直接引發了冰凍,逼得宋軍不得不如此。
這般看來,黃河封凍到底是躲不掉的,宋軍也情知如此,只是為了儘量輸送物資和控制河道而盡人事罷了。
且說,時值臘月初,前夜過半,西北風明顯,而頭頂月光、星光又都不甚爽利,乃是典型的寒冬之夜。
不過,此時兩岸營盤全都密集而廣大,篝火連結幾十裡,兀朮立在河堤內側,見兩岸火光相互映照,河中有微光因冰花水色泛起於暗夜之中,倒是在稍窺一點局勢之餘,又起三分恍惚之態。
大河奮起萬里,行至下游,一分為二,再分為五,看似廣闊壯麗,其實早內裡水量早已經不足上游那般充沛,便是內裡水源都已經變化,讓人難尋根本。
實際上,兀朮暗暗想來,若非如此,此河未必就年年封凍。
然則,轉念一想,大河終究是大河,雖在枯水,雖只是一道分叉,猶然壯麗如斯,猶然舟船橫行,使幾十萬大軍望河興嘆,不能有絲毫寸進。
與此天時地理相比,區區人事究竟算什麼?又該以何等心思以對大勢?
是該學那南面趙官家邸報上的言語,奮起人定勝天之心,還是該順流而下,一散了之?又或者盡人事而聽天命,循力而為呢?
恍惚間,這位金國執政親王,居然一時又有些痴了。
不過,正當這位四太子習慣性感時而嘆時,忽然間,太師奴不顧禮儀,直接拽動兀朮往河堤上而行,兀朮回過神來,也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