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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恢復軍心了。
先是拔離速以元帥之身下令開啟軍需庫存,包括周圍郡縣的儲存,對底層士卒大加賞賜。
隨即,魏王兀朮親自出面,乃是力壓眾議,將之前作戰中表現出色的部分漢兒補充兵軍官破格提拔為行軍猛安、謀克,而很多原本就是猛安謀克的軍官直接獲得了世襲謀克的身份。行軍銀牌當場發下,世襲文書當場寫出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統一送往燕京。
軍中士氣居然一時振奮,漸有回覆。
當然了,光是這些事情,就註定要花個三四日時間了,而接下來,似乎還得重新組織進攻,甚至需要重新蒐羅籤軍。
恍恍惚惚間,沒人在意已經是臘月後半段,年關都可以掰著手指計算了。
下一年,從宋人來看,乃是建炎十年,而從金人來看,卻是皇統五年……然而,誰也不知道,明年時分,兩河到底是建炎還是皇統了。
時間回到高慶裔一張利嘴勸動了魏王兀朮那一天,就在金軍尚為王伯龍戰歿而失措的時候,河東方面,李彥仙下屬的牛皋部先登攻下了陽涼北關。
而這個時間,其實比拔離速預想的最壞情況要晚了四五日的。
換言之,河東方面的宋軍沒有弄出什麼奇蹟,也沒有拉胯,而是以一個在所有人預料之中的普普通通速度,穩穩當當的打通了雀鼠谷……前後耗時約四十餘日。
過程嘛,乏善可陳。
從金軍那邊來說,他們算是貫徹了拔離速走前的安排,除了對陽涼南關、北關,以及中間的靈石城進行固守外,還在谷內沿途險要點多處設定營寨,層層抵抗,而且一旦受挫,毫不猶豫就後撤,只求拖延,不求魚死網破。
而對於宋軍來說,整個過程則是一種飽和式的攻擊模式。
炮車是有的,趙官家親自下旨,讓直學士梅櫟督造了一批小型、輕巧,而且關鍵是配件大小標準化的炮車,然後加上了輪子,用上了畜力以作牽引。從陽涼南關開始,這些炮車不停損耗,同時在不停補充,確保它們一直髮揮作用。
與此同時,針對漢軍的招降,熟悉地形的義軍穿越小道突襲繞後,正面部隊的夜襲、火攻、強攻,包括潑喜軍登高以駱駝為基發射小型弩炮,該有的戰術也全都有。
種種手段,再加上宋軍可以仰仗著兵力優勢,輪番上陣,晝夜不停,到底是順著汾水河道一路向北,穩穩的打通了雀鼠谷,砸破了兩關,攻下了靈石城。
當然了,這四十多日,趙官家也不是純粹在摸魚……他與隨軍的相公呂頤浩一個在襄陵一個在臨汾,隔著汾水駐紮,依然需要安撫百姓、建立後勤兵站、參與決斷後方前線各自事務,忙的不可開交。
“這地毯上面織的是什麼圖案?”
這日中午,就在牛皋進入陽涼北關的同一時刻,姑射山下,顯得狹窄逼仄的襄陵城縣衙大堂內,趙官家忽然當眾提出了一個有趣的問題。
官家有言,下面的人自然要做出回覆,於是眾人七手八腳,趕緊圍著堂中地上那面奢華且大的過分紅色波斯地毯轉起了圈圈,試圖分辨一二。
很快,地毯上部對峙的獅子與羚羊立即被分辨出來了。下面的四種植物裡,本就原產於中國北方和中原的月季、薔薇之類花叢和棕櫚樹當然很快被辨認了出來。
但是,剩下兩種特徵明顯的植物,也是一種花與一種樹,卻無人敢下結論。
“官家。”飽讀詩書的範宗尹範學士拱手以對。“這樹像極了漆樹,但上面特意顯出來的這種果子,委實讓人疑惑……”
趙玖立即看向了直學士梅櫟。
梅櫟不敢怠慢,當即拱手相對:“回稟官家,這樹臣當真不認得,但這樹下筐中的堅果,臣倒是有些猜度……如臣所料不差,這應該是波斯特產的一種類漆樹的堅果,喚做阿月渾子,內中清潤油脆,嚼之滿口生香,乃是波斯特產……但此物很容易受潮,一旦受潮就容易黴變,所以東南港口,只有偶爾得見,沒有當成貨物販賣的,而且據說此樹極度喜陽,只在波斯山地有產,一旦移植,斷沒有這般果實了。”
“若是這般說,便真是淮南之橘淮北之枳了。”範宗尹揚聲感嘆。“漆樹裡不是沒有類似眷屬,卻是黃連木……黃連之苦,天下聞名,卻不料在波斯變成清香的阿月渾子。”
趙玖緩緩點頭,他當然知道這是啥……開心果嘛,不過開心果居然跟黃連木是同一類屬,都是漆樹的一種,也算是長見識了。
“這最後一種花呢?”
點頭之後,趙玖繼續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