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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御營前軍更近,御營右軍也不敢屠城劫掠不是?
更何況,老百姓對局勢是看不懂的,他們只看到御營右軍剛剛佔據城鎮不過幾十日、十幾日便大舉後撤,自然會產生惶恐之心——金軍再度回來,會不會像八九年前那次大肆屠戮、擄賣漢人?
與此同時,金國又在黃河北道周邊的州郡那裡大舉徵發籤軍,整村整鎮的男丁被拽走……就隔著一個冬天會斷流結冰的河道,誰沒個親戚朋友在彼處?誰能不傳個小道訊息過來?
所以便是金軍不殺人,大舉抓壯丁卻已經是實錘了。到時候戰場之上刀兵無眼,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難道還要人教?這才過去幾年啊?除了小孩子,哪個沒經歷過戰亂?
於是乎,慕王師之德也好,心存皇宋也罷,畏懼戰亂也成,反正隨著御營右軍一動,居然就有約十餘萬計的三州百姓拖家帶口,尾隨南下了。
這沒什麼好說的,雖然會嚴重阻礙御營右軍的後撤與集結,也會產生巨大的後勤和民生壓力,但事已至此,絕不可能驅逐他們的……德州地區王伯龍部和宋軍的數次交戰就是在這個背景下誕生的。
就連岳飛也只能在得知訊息後迅速出兵,反過來去支援田師中,然後親自寫信給濟南的万俟卨,請對方收容接納,同時不忘向東京方向和河東地區寫文書、密札請罪。
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身為河北人,岳飛無論如何不可能放著這些人不管,可軍隊又不是管這個的,一旦將精力放在這些戰爭流民上面,他的軍事計劃可能就真要流產了。
所幸,十一月中旬第一天,與東京方向明顯帶著震怒的質詢同時抵達的,還有万俟卨的公文與私信……後者在公文中許諾,將以御營前軍在河南的軍營為營地,臨時接納這些河北流民,同時在其中就地組織丁壯,代替部分京東籍貫壯丁,參與後方輸運。
但這個事情註定不能長久,京東兩路的壓力也很大,必須儘快促成這些人返鄉,最好是明年春耕前,而且還要岳飛務必跟中樞做出說明,讓中樞從物資上予以補充。
而同時,在另一封私人畫押的私信裡,万俟卨卻不忘嚴肅提醒岳飛,應該主動向趙張兩位相公坦誠計劃、說明原委,決不能自己覺得自己正確,就放棄溝通,更不能因為官家的絕對信任,就把一些事情當做理所當然。
當然了,万俟卨在信中同樣說的很清楚,他相信以岳飛的為人處世能力,在下定決心的同時一定已經向趙官家那裡報備了,東京那裡也一定有言語……可關鍵在於態度!給官家的表述應該是直接和清楚的,而給東京的宰執一定要詳細和明白,最好有圖紙和文章。
而且,按照他的猜測,東京很快會有使者到前線,必須要做好準備。
岳飛讀完公文、私信,一時如釋重負,卻又不免心情複雜……因為他當日真的立即向東京方向很認真的提供了一份文書,也給趙官家派去了自己的親校畢進信使充當信使,算算日子估計都快到了,但是,東京方向的相公們依然會震怒和不滿,然後連万俟卨這個老搭檔也在憂慮他不能保持一個對後方的溫良態度。
這就很讓人無奈。
不過,不管如何了,當万俟卨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後,嶽鵬舉終於可以鬆下一口氣來,繼續他的軍事計劃了,而且異常堅決……哪怕此時因為流民事務的耽擱,局勢已經處於一個非常不利和緊張的地步也要如此。
又或者說,儘管沒有對這件事情有具體預料,但一個牽扯到數萬戰兵、十數萬輔兵的軍事計劃出現問題卻幾乎是一種必然。
嶽鵬舉不可能因此動搖的,他只會因此堅定自己的決心。
十一月十三,田師中部藉著混亂抵達大名城周邊軍營的第三日,天氣陰沉了起來,這是一個好機會,知道不能再等的岳飛於傍晚時分直接向各部傳達了軍令。
而收到軍令後,當日晚間,最先動起來的赫然是馬陵渡的御營水軍。
馬陵渡位於大名城和元城上游不過十餘里的河道口處,此地正是黃河東道和北道的分叉口,此時諸多御營水軍船隻忽然趁著夜色奉命開始行動,卻多是糊里糊塗的……沒辦法,他們中絕大部分統制官、統領官都是今日才臨時接到命令,以至於很多人根據路線揣測,還以為是要去東面繼續遮護御營右軍撤退呢。
但是,總有例外。
馬陵渡這裡有三個人早早知道全盤計劃,一個是親自過來坐鎮的張榮,一個是張榮在梁山泊時便替他整理文書(念信、寫信)、負責外交(當酒席行令)的尤學究……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