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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知道,按照軍報所言,乃是耶律馬五早有準備,應該是很早就自河北那邊分兵到了彼處,先詐敗棄寨,誘我軍深入,王副都統殺敵心切,前後脫節,不料金軍提前設伏於寨外瓶口處,隱忍不發,待王副都統主力先過,再棄馬步戰,左右齊出,燒了我軍後勤車隊,殺我後衛近千人……”地上的平清盛越說越小心,中間打量了一下趙官家面色,才繼續言道。“王副都統在前方察覺不對,趕緊棄了詐敗金軍,回頭轉回瓶型寨……結果金軍不敢再戰,直接逃逸……可沒了輜重,王副都統也不敢再進,只能稍駐瓶型寨,上書請罪。”
“我軍主力被誘過瓶型寨,後衛被金軍在瓶口殺絕,輜重盡失,結果王勝掉頭回來,金軍卻又一鬨而散。”趙玖終於從邸報中抬頭,卻是環顧周圍隨侍從的近臣、班直,最後落到了楊沂中身上。“朕怎麼聽了有些古怪呢?正甫,你是代州人,瓶型寨你最熟,你覺得是怎麼一回事?”
楊沂中的軍事經驗何其豐富,當然曉得其中情狀,再加上今日周圍也無要害人物,所以他也不做遮掩,直接拱手回應:
“臣冒昧……應該是金軍本身就在撤退之中,所以戰備倉促,又或者兵力也少,總之戰力極弱……倉促埋伏之後,一擊成功,就已經是全力施為了,這才不敢糾纏,直接逃散。否則,但凡還有一戰之力,金軍只要鎖住瓶型寨,失了輜重的王副都統怕是要被活活憋死在蒲陰陘中。”
“是這個道理。”趙玖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而可能是因為代州人的身份擺在這裡,楊沂中稍微一頓,終究沒有忍住,以至於多說了幾句:“官家,若臣所料不差,耶律馬五便是有心,也未必能把手伸那麼長、那麼快……這一戰,更像是代州守軍倉促逃竄之下,被逼急了,一招回馬槍罷了。而王副都統之所以說是耶律馬五所為,一來是因為耶律馬五到底是萬戶、是經歷了南陽、堯山的名將,敗在此人手上不至於太丟臉;二來,卻是因為代州是另一位王副都統(王德)打下的,而另一位王副都統(王德)之前報捷,卻說自己在州城全殲守軍……若是強行糾纏起此事,恐怕又要鬧到官家身前來評理了。”
“你說的都對。”趙玖喟然以對。“一招回馬槍,卻殺傷近千……兩個王副都統,一個輕敵冒進,一個報捷誇大……他們莫非以為朕會不曉得這些事情嗎?”
“僥倖之心人皆有之。”楊沂中無奈以對,半是解釋,半是勸解。“何況如王德報捷時,區區殘兵逃散,常理度之,本該直接潰散,後來便是有潰兵組織起來,也不耽誤他十餘日內蕩平忻州、代州、寧化軍三郡,威逼雁門關的整體功績;又如王勝敗績請罪,損失、戰敗過程皆不敢遮掩,只是在敵軍歸屬上做了個文眼,求個臉面和通順……官家知道又如何?難道要為這種小節超格處罰?再說了,官家不是明旨暫讓吳都統執掌御前軍機文字,凡事與幾位節度商量著來嗎?總要顧忌幾位節度的臉面的。”
趙玖看了對方一眼,並不做聲。
楊沂中恍然大悟,也立即不再言語……這官家意思很顯然,那些話正是他要說的。
另一邊,平清盛在地上等了一會,眼看趙官家不言語,楊沂中只是擺手示意,倒也醒悟,便乾脆回去彙報了。
但是,平清盛轉身欲走,迎面卻又遇到了另一位隸屬於赤心隊的同僚軍官,卻赫然是西蒙古王子脫裡迎面而來,午後春光之下,其人臉色黑的簡直像鍋底,平清盛茫然不解,但也不好多問,只是一點頭,便匆匆打馬過去了。
而脫裡來到柳樹前,俯首下拜,一如平清盛那般,告知了趙官家數條吳玠代為處置,然後剛剛收到歸檔到內侍省的訊息。
“大同府金軍主動後撤,雁門關告破……然後你爹作為先鋒從北路進軍,先是劫掠了金河山下的德州,又想劫掠大同府,不成想劫到一半,御營後軍副都統郭浩和王德一起順著桑乾河帶軍到了,雙方為此事鬧了起來……是這意思嗎?”趙玖在馬紮上捏著邸報思索了一陣子,看著脫裡,面色如常。
“是。”脫裡臉色更黑了……吳玠讓他來傳訊,儼然是存心不良。
“這是好事。”趙玖嗤笑以對。“說到底,大同的金軍撤了,北面安定了,蒲陰陘軍都陘盡在我手……這些小節又算什麼?”
脫裡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一個西蒙古王子,跟趙官家也有三四年了,早就不是當年草原上只知道騎馬、喝酒與找女人的野漢子了……如果說之前王德、王勝二人那事叫小節,大約還是行的,可眼下就是重大且嚴肅的軍政問題了。
尤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