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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嗎?”康履見狀趕緊又繞到對方身前,繼續攏袖言道。“這潘娘子今日專門下廚,親自為大家做了,大家不妨去一趟,也順便見見皇嗣!”
“是嗎?”
年輕的官家微微一怔,倒是猶豫了片刻,不過很快他便回過神來,一聲輕嘆。“還是算了吧。那什麼雪糕送來就好,我與今日同餐的班直一起用……”
“官家!”
康履一時情急,居然連表示親暱、行在中素來只有他一個人可用的‘大家’都改了。“那是潘娘子親手做的,如何能給班直們用,這成何體統?便是官家你,也不能再與諸班直同餐了,傳出去怕是要讓外朝的大臣們不滿,說官家輕視讀書人,看重武夫。”
“自靖康後,這大宋朝真還有什麼體統嗎?”年輕的官家聞言非但沒有回心轉意,反而當眾冷笑。“但有半分體統,何至於到今日這個地步?至於什麼讀書人,什麼不滿,也不見他們對金人的鐵騎不滿,卻如何偏偏對我不滿?”
言罷,這趙官家便不再理會對方,反而兀自向後殿外面走去,而那康履剛要跟上,卻不料原本侍立在旁的數名佩刀班直一起起身跟上,直接阻斷了康大官的去路。
康履難得失態慌亂,趕緊又朝殿門旁的一名輕甲軍官示意,而那名身材高大、容貌威嚴的年輕軍官見狀,一面微微低下頭去,一面到底是起身跟上了這皇宋官家,也就是他們名義上的主君。
且說那些佩刀班直,對於康履似乎還能撐住勁,對上此人卻明顯放尊重了不少,非但沒有阻攔,反而直接讓開了道路。而走在前面,用眼角餘光瞥見這一幕的大宋官家趙玖,見狀面色絲毫不變,反而繼續坦然向外。
不過,等轉出殿外,趙玖卻不急尋什麼人一起用飯,倒是立在後殿所處的坡地上眺望周邊許久,約莫著康履已經去處置那些機要文字了,這才忽然回頭,朝跟在身後的那名年輕軍官下了一道命令:
“勞煩楊舍人走一遭,替我取下潘妃的雪糕,再替我道下辛苦。”
所謂楊舍人猝不及防,只能當眾應聲,轉身離去,而趙玖趙官家也兀自向小坡下一處傳來馬鳴不止的軍營而去。
沒錯!
是趙玖而非趙九,這皇宋官家真的如流言一般被人給奪舍了!人家康大官還有那年輕軍官,也就是合門祗候楊沂中了,這一文一武兩位禁中的實權人物對這位‘大傷初愈’官家的‘關心’還真不是逾越,反而真的是忠心可嘉!
若趙構魂魄尚在什麼物件上面,怕是要感動流淚的。
當然了,唯一的問題在於,這奪舍了趙宋官家的妖孽並非是什麼狸貓成精,而是一個自己都覺得很無辜的凡人,九百年後的凡人!
想這廝不過是大學畢業後回家辦戶口,順便往道祖廟中玩了一遭,只因為幫一位老道士下水泥做的的九龍井中救狗,結果回過神來就成了趙宋官家……跟誰說理去?
跟太上老君說?
太上老君會不會嘲諷他一句:你自在李耳廟中出的事,跟我太上老君什麼關係?
其實平心而論,一個穿越者,穿越成了天子,還是年方二十一歲剛剛登基的天子,真要有幕後黑手,也算是對得起穿越者了……坐個六十年太平天子,花個二十年攢錢,二十年搞個蒸汽機,再來二十年殖民四海,期間娶一堆後宮,生幾十個孩子,養幾百只貓狗,設計個動物園,它不好嗎?
不香嗎?
香當然是香的,那潘妃身上也挺香,可是問題在於,這個天子叫趙構,排行第九,後人素來稱之為趙老九的。而今年年號喚做建炎,卻是兩月前這趙老九剛剛登基後才改的元,之前半年都是喚做靖康二年的。
換言之,這個時候屈辱至極的靖康恥已經結束,北宋已經徹底亡國,河北、河東全面淪陷,至於南宋,理論上已經建立了,但實際上還沒有立足成功……整個大宋朝廷,其實都是在跟著趙老九往南逃亡之中,試圖在揚州尋一個苟且立足之處罷了。
對此,我們的穿越者趙玖先生,在親眼見到數千兵馬和毫無電氣化設施的淮西平原,並一次次用還算順口的中原口音詢問驗證,確定自己是穿越,而且穿越成趙構無誤後,這幾日心情其實一直不咋地。
無他,趙構趙老九的名聲太爛了且不提,關鍵是現在時機更爛!在趙玖看來,穿越的時候往前兩年到靖康前,搞個玄武門第二不好嗎?或者往後兩年,穿越到臨安直接穩定下來,不舒坦嗎?
非得在逃亡途中這個節骨眼?
帶著十萬大軍搜山檢海的金兀朮可不是虛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