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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那邊韓世忠部下造反得了玉腰帶,這邊張太尉出城三十里恭敬相對,卻是如此待遇!
當然了,趙玖真不是故意的,恰恰相反,正是因為知道這個張太尉的重要性,他才會一直猶疑,不知道該如何與此人開口,然後一不留神就想遠了。
“張卿且來同坐。”
終於,就在張俊舊部楊沂中都有些想犯忌諱提醒一下的時候,趙官家到底是開口了,言語之隨和登時便讓亭中雙方文武各自鬆了口氣。
“臣不敢!”同樣鬆了一口氣後的張俊表現的依舊格外恭順。“官家和相公們坐,哪裡有我一個武夫的位置?”
“這有什麼不敢的。”趙玖回過神來,一時失笑。“韓良臣前幾日從這裡過去,我不信張太尉沒見到他腰中玉帶……潑韓五連太尉都不是,尚敢整日系著玉帶招搖過境,你堂堂張太尉居然不敢與我同坐嗎?”
張俊依舊連連俯首推辭。
“張卿,”趙玖見狀也是無奈。“你莫非是知道我落井忘了些人事後,便存心與我生分嗎?正是因為如此,你我才該坦誠親切一些才對,省的往日親近反成了累贅。”
張俊聞得此言,不敢再猶疑,便走上前去,越過與他名字極似的御史中丞張浚,與幾位東西二府相公一起落座,卻又專門坐在了最外側,只留了半個屁股於凳子上。
見到對方如此姿態,趙玖乾脆擺手直言:“這樣好了,請諸位相公早些動身往下蔡(壽州州治縣名)城中安置,也省的在外挨凍,其餘文武也都幫忙去安置隊伍,朕與張太尉有幾句話要私下來說……”
眾人心中一驚,而呂好問正在猶豫之時,剛剛回歸核心圈子的同知樞密院事張愨卻梗著脖子來了一句:
“官家與太尉說話,無事須避宰相!”
趙玖無奈,只能改口:“我準備問張太尉些私事。”
“官家何曾有私事?”張愨幾乎是脫口而出。
趙玖明顯帶了氣,卻也只能起身拂袖:“那就請諸位相公在此慢慢用酒用鴨子,張太尉請來陪朕走走馬,觀望一下淮上雪景!”
這張愨本還想繼續跟上,但想到官家那天下人盡知的馬術,再加上亭子外面確實冷,到底也是被氣了個不行,便乾脆不起身相送,反而低頭悶氣喊人上鴨子,而亭中廚子早有準備,卻先將一份鹹水鴨奉上,這才匆匆給諸位相公展示烤鴨廚藝。
等到一眾文武目送官家和匆匆跟上的張俊一起打馬往淮口走,又只有楊沂中數騎遠遠相隨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名字問題,這張樞相一口烤鴨子下肚,復又將氣撒到了御史中丞張浚身上,居然當眾拎著鴨腿呵斥於對方,說張德遠身為臺諫之首,殊無骨氣云云。
而張德遠年輕得志且不說,更因為心中清楚與這些老臣不是一路人,又哪裡會示弱?雖不好如對方那般直接,卻也陰陽怪氣起來,以至於其餘幾位相公文武,還有張浚軍中隨行知機之人紛紛勸說不迭……但無論如何,亭中再鬧,也難以阻止官家再度私下接見武臣了。
且說,大雪愈發急促,河畔枯草白黃之色早已經變成了一片潔白,而趙玖、張俊、楊沂中一行人匆匆打馬離開有暖爐的東臺亭,避開大隊過淝水的隊伍後,幾乎是前腳走過道路,後腳印跡便被風雪遮住。
但風雪之中,等到趙玖在張俊的帶領下轉入一處地勢平緩的坡上,駐馬遙望之時,卻又見淮上氣霧蒸騰,與漫天雪花交聯一起,此時天地之間說是分明卻又迷濛一片,說是渾然一體,卻又天地河山分明,簡直就是一片如畫江山……想那趙官家小門小戶出身,何曾見過如此景色?自然是嘖嘖稱奇,剛才與那張愨的不快也頓時消散,幾乎便要當場吟詩一首。
不過,這趙玖一個只懂得看網文的工科狗,文學素養何其淺薄,想抄一首來應景都為難,所以硬是給忍住了!
而等到趙官家看了許久景色,回頭見楊沂中遠隔十數步立馬,一行御前班直又遠了數十步,身側只有一張太尉的時候,卻是終於進入了正題:
“張卿可知道我之前進亭中枯坐不語,是在想什麼嗎?”
“臣不敢冒昧猜測。”早就留心趙官家姿態,而且早就在心中想好了各種答案的張俊趕緊出言。“莫非是官家覺得臣在亭中佈置奢侈了些?官家勿憂,臣知道行在艱苦,此番既然重歸行在,之前繳獲、物資自然要盡數奉中樞調配,而臣這裡也絕不會讓下屬為這種事鬧出那等事端來的。”
“你想多了。”趙玖握著韁繩,繼續望著淮上蒸汽緩緩言道。“我之前想的是如何才能讓張太尉誠懇一些,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