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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那邊九龍井裡掉了條狗,腿都傷了,咱使掃帚也夠不上來。照理說井寬的很,也就一人深,可咱年紀大了下去就上不來,得麻煩年輕人幫幫忙。”
年輕男子一時無語:“道長早說嘛!”
“這不是怕你不答應嗎?”老道士也覺得尷尬,卻是直接抱著掃帚帶路了。“現在年輕人都不好說話。而且這狗咱本不想管的,但是它家人跟咱熟,經常請咱吃飯,現在他家裡人都不在,咱總不好意思把人家狗扔在井底下眼睜睜的不管……”
絮絮叨叨的言語中,二人一前一後,到底是朝著那春秋古蹟,所謂流星園中九龍井而去。而等到了地方,果然見到有一座保護嚴密的古井,上修涼亭,還掛著天下第一亭的匾額……但老道卻引著年輕人往一旁的副井而去了。
說是副井,不過是為了湊齊老子出生時九龍井典故而強行打造的八座新井,並非古蹟,而乾脆是水泥打造,水泥封底,兩米方圓,不到兩米深罷了……與其說是井,倒不如說是個闊口的水泥坑。
且說年輕人跟著老道來到其中一口井前,伸頭一看,果然裡面有一隻小哈巴狗正躺在一人多深的井底不動,只是偶爾蹬腿顯示它還活著罷了,而小狗周邊赫然還有一堆硬幣、銅錢之類的祈福之物。
見此形狀,年輕人只是微微蹙眉,便要直接放下揹包一躍而下,然而,當他雙手撐住井沿時,卻不知為何,總覺得心中不願去幫這個小忙,好像此番下井會死人一般。
看到年輕人如此不知趣,那老道一聲嘆氣,卻是忽然怒目:
“救又不救,走又不走,你是在糊弄天下人嗎?!”
“區區一條狗,怎麼跟天下人扯上了?”年輕人瞬間蹙眉。
“不管如何,既然應了我的言語,便總得講個誠信吧?”老道拄著掃帚奮力呵斥。“年輕人瞻前顧後,還不講誠信,將來怎麼踏入社會?!”
這年輕人剛要再說自己已經找到工作,是社會人了,那老道卻是忽然抬起大掃帚,奮力一推,便將對方輕易推入了井中。
而落井之後,年輕男子赫然只聽到了一聲狗叫便昏昏然起來。
“官家!官家!!陛下!!!”
狗叫聲後的昏昏然中,趙玖隱約又聽見人聲,卻是猛然從冰冷的帳篷中坐起,然後滿頭大汗,心跳如雨,緩了好一陣方才醒悟剛剛是做了夢,夢中前半部分儼然回憶起了導致眼前這一切之事的濫觴,宛如重新經歷了一遍似的,歷歷在目;後半部分卻又荒誕至極,卻似是夢中自我發揮。
“官家醒了便好。”楊沂中見到如此,也是鬆了一口氣。
趙玖回頭去看同樣面色極差的楊沂中,抹了一把虛汗,這才勉力安慰對方:“正甫(楊沂中字)勿憂,我只是做了噩夢罷了。”
楊沂中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莫非有什麼事嗎?”趙玖本能相詢。
“劉太尉渡河來了。”楊沂中壓低聲音小心言道。
“什麼?”趙官家又被弄糊塗了。“誰?”
“奉國軍節度使劉太尉引兵渡河來了。”楊沂中愈發小心。
“我是讓他把老弱與多餘鄉勇之流送來,可沒讓他來啊?”趙玖好像是想起了自己昨日或者今日下午下的一道旨意,卻又愈發糊塗。“是怕我處置他嗎?”
楊沂中面色為難至極。
“說實話!”趙玖徹底不耐了。“到底怎麼回事?”
“劉太尉帶本部精銳搶了渡船過來的,反倒是將老弱與鄉勇俱留在了下蔡。”楊沂中明顯是也為難到了極點。“之前傍晚時騷動,便是劉太尉親自引軍搶奪下蔡城內渡渡口緣故。”
“怎麼分辨劉光世麾下精銳與老弱?”趙玖茫然之中小心反問,他是知道楊沂中乃張俊部屬出身的。
“他部下三千西軍本部、兩千王夜叉部,還有京東收降的成建制的三千傅慶部,全都完整渡河來了。”楊沂中咬牙言道。“這倒也罷了,就在剛剛,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劉太尉走時叮囑,那傅慶部最後一批人走時竟然還放火燒了下蔡內渡,如今下蔡城與城中張太尉部近兩萬眾已成孤軍……臣本是禁衛,不該過問此事,唯獨見到對岸火起,方才偷偷下去找西軍熟人詢問,這才知道內情的!”
趙玖怔了許久,花了好大力氣方才想明白楊沂中此番彙報的具體情狀,待忽然醒悟,卻不顧天寒地凍,直接翻身出帳,飛奔到那處視野極佳的臨淮山頭,卻果然見八公山下渡口一路到隘口營寨,已然熙攘無度,不知道來了多少兵馬,而對岸下蔡城中某處也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