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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一個剛剛降了一年多的南人,只因為會奉承,便能做到一個皇帝,領了七個那般富庶的州郡?!俺今日直言了,國主(完顏吳乞買)、國相(完顏粘罕),還有幾位太子處事不公!”
高景山心情複雜,沉默不語。
大?見狀,情知討了個沒趣,卻也渾不在意,他本就是找個人發洩一下,難道還指望串聯起來,逼迫燕京那邊分他個大名府留守?便乾脆冷笑喝酒。
一夜無言,翌日天明,高景山自入大名府,果然在城中見到了國主使者,卻又不做理會,而是兀自輕馳向北,數日後便入得燕京,並於遼國舊宮室中見到了國主、國相與大太子完顏斡本、四太子兀朮,將東京見聞奉上。
孰料,四位貴人並未在意,直接道聲辛苦,便將他放出宮去。
而這日晚間,算算已經是春夏之交,但燕京之地卻是風沙不斷,而高景山再度出門,卻是私下拜謁了四太子完顏兀朮。
“大?是這般說的?”
完顏兀朮剃掉了鬍鬚,卻顯得有幾分年輕人的樣子了,但語氣反而愈發老成。
“是。”高景山小心相對。
“無所謂了,他有怨氣也是尋常。”兀朮摩挲著光潔的下巴,坐在柔軟的蒲團上,略顯感慨。“這事關鍵不在於劉豫,劉豫只是個引子,關鍵在於戰敗無所得……至於撻懶,俺恨不能活剝了撻懶,可國主卻一力偏袒,大哥和俺想要處置他,國主只拿損兵數量來說話,說俺丟的兵馬不比撻懶少多少,而且也丟了一個萬戶性命……偏偏咱們東路軍這一敗,西路軍卻大勝,粘罕一時氣焰囂張,大哥也不得不隨國主一起進退。”
“是這個道理。”高景山微微感慨。“末將沿途行來,確實覺得暗流湧動……不過劉豫那事,軍中不服之人不光只是大?一人而已。”
“是這樣嗎?”兀朮繼續蹙眉對道。“可那也沒辦法……高將軍,你是個老成的人,俺也不瞞你,去年冬日,咱們南下的時候,俺五叔父斜也忽然病了一場,如今連上馬都艱難,不知道還能捱多久……國中此番糾纏,怕是要遷延日久的!這時候,只能依仗著劉豫在前面拖延一二了!讓他稱帝,不光是賞賜他,也是要他和趙氏不能兩立!”
高景山心中震動異常。
且說,完顏斜也,乃是太祖皇帝和眼下國主的第五個同胞弟弟,更是正經的諳班勃極烈,名副其實的繼承人、皇太弟。
之前三大派系的政治鬥爭,很大程度上是圍繞著完顏斜也、阿骨打直系(也就是兀朮兄弟幾人),以及國主完顏吳乞買親子三方爭位進行的。現在完顏斜也一朝病重,燕京這裡自然要天翻地覆,也就難怪金國最高層會對此次南征的責任人高高抬起輕輕放下了,更難怪無人在意戰和事、前線事,以及軍中的不滿情緒。
但是,金國立國之本在於軍事,朝堂爭端最終往往是要靠著前線軍事成敗、功勞大小來定的,那麼此番事中,幾位太子真能爭得過國相粘罕嗎?
你們可是打了敗仗的人!而粘罕的心腹可是有條不紊,半點破綻都無,直接奪了整個陝北。
難道真指望一個區區降人皇帝來給你們立軍功?可這個皇帝不還是被國相搶著立了嗎?關你們什麼事?
一念至此,高景山本想再勸,但不知為何,卻硬是把話塞進了肚子裡,反而平靜告辭……他一個說不清族裔的高氏,為啥要為人家完顏氏操這種心?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