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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有些準備,不然一旦事急,悔之晚矣。”
“讓太上道君皇帝一回來去明道宮!讓淵聖去洞霄宮!”趙鼎咬牙言道。
“兩位太后怎麼說?”
“送去揚州!”
“宗室呢?俱是官家親兄弟、親子侄……”
“不能護父兄,親王、國公之位全部剝奪,一併發往洞霄宮!”
“洞霄宮在江南,與揚州一江之隔,三位太后、淵聖、諸宗室都在東南……”
“那就讓鄭太后去明道宮,韋太后留在東京……”
“……”
“……”
就這樣,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卻是咬牙定下了許多大逆不道之策,但說來說去,卻又只是些停留在口頭上的預備言語罷了。
“拋開弒父那種極端之論,我倒是覺得,官家有意使議和不能成多些。”趙鼎花了許久方才平復掉自己那些暴論帶來的心跳。
“劉豫?”張浚脫口而出,儼然早就想到這裡。
“這是最明顯一處。”趙鼎認真應聲。
“確實。”張浚感慨道。“官家強調先將二聖無條件送還,再以京東五郡為主要條件議和,本身就明顯有拖延時間之態,然後又坐視議和一事鬧大,應該是想讓劉豫自己警醒,主動來攻……若是這般,議和自然不成,官家既能繼續持北伐姿態,又能與主和眾人一個交代……要不,咱們也配合官家拖延一下?”
“話雖如此,可此計太過淺薄……你想,咱們都是上來便有所猜度,便是李中丞也當場提醒官家,不要循小道。”趙鼎稍作提醒。“我以為這般行徑,不似官家作為。”
“但官家也沒有應下李中丞言語。”張浚依舊堅持己見。“可見官家最起碼是存了順勢而為之心的。”
“這倒也是。”趙鼎也蹙額頷首,卻又忽然想起一事。“但看烏林答贊謨的意思,金人那邊似乎也並不以為意?”
“或許是自大慣了?”張浚也皺起眉頭。
“不管他,眼下來看,官家意圖,最極端乃是要等二聖南歸,便弒父殺兄;最隨意,乃是要引誘劉豫主動來攻……可我以為,官家既不至於如此為私憤而棄大局,也不至於如此寄希望於這種旁門左道。”趙鼎幽幽嘆道。“還是中間多一些。”
“中間又是什麼?”張浚搖頭不止。“明明有一言而決的氣力,卻還是許了議和,然後卻又暗中知會軍隊,還問我們五人願不願隨他上八公山……官家到底想做什麼?”
“你也有摸不透官家心意的時候嗎?”趙鼎忽然忍不住哂笑。
而張浚此時也笑:“元鎮兄想多了……愚弟若說一句,我自明道宮時起,就從未真正揣摩透過官家心意,你信也不信?”
張浚是公認的官家第一心腹,而且眾所周知,他就是靠著對官家心意揣摩,從明道宮時一躍而起,區區三十餘歲,便位列樞相。故此,此時這般言語,不免顯得虛假。
然而有意思的是,身為張相公最大的政治對手,都省相公趙鼎沉默片刻,反而重重頷首:“我信……因為愚兄也從未想明白官家的心意!便是官家親口與愚兄我說了,我也總有幾分難以置信,而且還總覺得官家有幾分言不能盡的模樣。”
話說,黃河畔不似淮南,沒有梅雨季節,那種夏初讓萬物發黴的雨水說過就過,此時正是星漢燦爛,二人說了一氣,輪到官家心意,反而各自沉默,乾脆就在葡萄架下藉著層層葡萄葉的影子,望著頭頂星光,各自失神。
“官家太難了,也太辛苦了。”停了許久,望著頭頂星光不停的張浚卻又忽然開口。“無人知他,無人曉他,國破家亡,生死一線,滿朝汙吏舊俗,遍地**賊頭,還有金人一直在外面壓著。”
“所以你我二人才會怕官家真就萬一……”趙鼎也望著頭頂星漢做答。“李光那些人,其實是好心、公心,但就是忍不住想搏名,血氣一上來,什麼都不管,只是想把自己顯出來。”
“元鎮兄你又好到哪裡去嗎?你和劉大中、胡世將那些人,若細細說來,都是能員廉吏,卻又總忍不住想往舊路上走,心裡總是念著那個豐亨豫大,今日陳康伯那番話,倒是將你們這些人砸的稀爛。”
趙鼎本想反嘲對方與呂祉那些人冒進無能,在官家那裡拖累更甚,但其人終究還是比張浚更有涵養,所幸繞過此節,只是望著星河心中暗歎:
“所以,官家所求到底是什麼?”
“大哥,你說我們南征北戰,這般辛苦,到底求的是什麼?”
同一片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