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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朵,四太子領右副元帥完顏兀朮……這是阿骨打三個現存的成年兒子……然後還有元帥左監軍完顏撻懶,昊勃極烈完顏蒲家奴,還有前元帥右都監、現阿買勃極烈完顏希尹,再加上身側的燕京留守完顏銀術可……如此便是眼下在燕京的真正頂級貴人了。
其中,完顏希尹、完顏銀術可都是粘罕一系不說;對面三兄弟也不用多言;撻懶原本是國主心腹,如今卻搖搖欲墜,只剩個麵皮了,而完顏蒲家奴作為阿骨打與吳乞買另一個堂弟,卻素來與粘罕私交極好……換言之,其實真要搞高層民主,粘罕其實也不怕的。
回到眼前,見到粘罕引這麼大一幫人進來,三位太子和撻懶、希尹俱皆變色,撻懶更是一時面孔發白,幾乎與重病一場的兀朮臉色無二,唯獨完顏蒲家奴遙遙頷首帶笑……兩邊表情形成鮮明對比。
粘罕走近到臺階下,見此形狀,心中冷笑,便一邊上臺階,一邊對撻懶出言調笑:“左監軍為何臉色發白?”
撻懶遠遠立在尚書檯臺階上,聞言語塞難安,甚至有些兩股戰戰之意。
粘罕見對方無言,心下不屑,卻是加快幾步,直奔撻懶跟前,準備喝問一番。
“都元帥!”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此時,之前正與希尹交談的四太子完顏兀朮忽然自後方上前竄出數步,擋在了撻懶身前,然後居高臨下,對著下方已經走到跟前的粘罕厲聲相對。“今日是來見諳班勃極烈的!他才十三歲!你來見這麼一個人,帶這麼多兵馬是什麼意思?!是怕我們害了你,還是怕諳班勃極烈害了你?!”
粘罕愕然立在臺階下方,風聲之中,其人身後諸多猛安、謀克也都色變,繼而惶恐難安起來。
“兀朮,你胡扯什麼?”粘罕反應過來,旋即乾笑,繼而凜然。“這種話是能說出來的嗎?”
“俺說一萬句,可有半點作為?倒是都元帥從來不說話,卻做得利索!”兀朮面色發白,卻立在尚書檯門前絲毫不動。“國主中風在行宮,蒲魯虎(吳乞買長子)他們在那裡伺候湯藥,整個燕京就只有這一處地方算是公地了,也還是你選的,結果你還要帶兵圍住、引軍官進來,進來後還要調笑右監軍(撻懶),問他為何面色發白,你說他為何發白?還不是怕被你一刀宰了。粘罕,俺今日當面問你,你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
周圍凜然無聲,上下皆不敢插嘴,而粘罕是何等脾氣,如何能忍,也是即刻雙目圓睜,大怒起來:“兀朮!你也配問我嗎?!”
“俺是太祖親骨肉,如何不配問?!”完顏兀朮繼續凜然相對。“俺來問你,你今日確實要帶兵進來嗎?”
“不行嗎?!”粘罕氣急敗壞,直接捏著手中馬鞭在兀朮鼻尖前甩了一個鞭花。“我自是都元帥領國論勃極烈!”
“粘罕,你若是這般言語,俺也只有一句話與你……你以為大金國只有你一個人有兵嗎?!”兀朮絲毫不懼,居然迎著對方鞭勢,抬手喝問。
粘罕一時失語,而周圍人等,無論是臺階上的貴人、粘罕身側的銀術可,外加跟來的猛安謀克、周圍的燕京留守所屬尚書檯執勤士卒,早已經看這二人看的呆了。
而此時兀朮一時拿住氣勢,復又抬手越過粘罕肩膀,先指著粘罕身側銀術可微微一點,點的銀術可身形隔空一晃,復又再度抬手,越過銀術可,指向了下方諸多惶恐不安的猛安、謀克:
“俺今日不光要問粘罕,還要問問你們……自國主中風以來,不能管事,燕京城裡便到處都有傳聞,說有旁支要殺光太祖子孫以自立,難道就是今天要做嗎?難道就是你們這些人來做嗎?!若是這般,你們人多,先來殺俺兀朮!若不是這般,都與俺滾出去!俺須讓你們知道,今日但凡在尚書檯起了刀兵,便是不死不休了!”
諸多猛安、謀克,呼啦啦跪倒一片,然後不少人直接退了出去,但也有一些人帶著畏懼去看粘罕,儼然是要等言語……而無論是誰,很顯然,都不願意直面這種指責,也不願真的無端扯入這般嚴肅事情裡。
粘罕愕然回頭,面上嚴峻,但心中卻同樣後悔……他本意是為了萬全,並非是要下狠手,只是沒想到對面已經成驚弓之鳥,區區示威舉動,便引得這般不堪局面。
場面一時僵持,而隔了片刻,倒是身側銀術可小心開口了:“都元帥……四太子……事到如今,相互留些體面如何?真是要這般下去,大金國將來怎麼辦?堯山一戰,四太子是親眼見了的,而我們這些沒見的,哪個不曉得斡裡衍(婁室)的本事?再陰差陽錯,再差之一線,斡裡衍身體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