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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的官家和宰執們一起來一錘定音了。
當然了,畢竟是經歷了兩三年的戰事磨礪,趙官家還是有些經驗和決斷的,他稍作思索,便在心中有了大略定論:
首先,軍事上的事情發生爭執,還是該聽專家的,所以這些爭執應該以劉子羽、胡閎休等參軍,王淵、曲端、王德、王彥等將官們的意見為主;
其次,趙玖本人總覺得完顏婁室這次出兵有些奇怪,顯得雲裡霧裡,但這種雲裡霧裡的表現配合著完顏婁室的名聲卻讓人大意不得……所以,一面需要在全域性戰略上留足餘地,一面卻又該針對完顏婁室這先冒頭的一部主力全力以赴。
“朕意已決。”
稍作猶豫之後,趙玖便於御座中凜然出聲。
而隨著燭火搖曳,殿上二三十人也一時嚴肅靜聽。
“韓世忠出南陽,走武關,去長安。”趙玖當先而言。
“臣附議。”呂好問立於殿中階下,當先做答,其餘三位宰執也齊齊拱手行禮,表示附議。
當然附議!難道還要反對?
這本就是二選一的事情,利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本就是要趙官家當場選擇一個出來,然後宰執們附議,來達成一箇中樞決斷。
所以一言既出,便無人再爭論此事,旁邊相候的小林學士等近臣,也已經按照昔日淮上八公山舊例,當場開始擬旨了。
官家決斷,宰執贊同,內製發詔,詔成,便是一道代表了帝國最高權威、不可置疑的軍國政令。
“官家。”
趙官家先做了一個戰略決策,剛要繼續說下去,御營都統制王淵忽然出列,當眾提醒了一件小事:“武關守將辛興宗與韓世忠仇怨,人盡皆知,軍國重事,須做提防,莫要生無端之變。”
趙玖心下恍然,面上醒悟,卻是當場扭頭對正在書寫旨意的近臣下令:“翰林學士林景默。”
“臣在!”林景默心下一突,但身形不急不緩。
“旨意完備,你便親自送去,然後朕再與你一面金牌,務必隨韓世忠進發長安,保證沿途不生事端。”
林景默平靜俯首稱命,然後繼續低頭書寫旨意。
“非只如此。”得到提醒的趙玖復又連連吩咐。“著翰林學士李若樸去陝州李彥仙軍中,殿中侍御史万俟卨去濟州尋岳飛,中書舍人範宗尹去徐州尋張俊……起居郎虞允文去白馬津尋張榮……此去軍中,皆有金牌代朕權威,但不許干涉軍事,是要你們協調各軍矛盾,和緩地方與軍中不妥。”
被點到名的,有李若樸、範宗尹在場,當時稱命。
但戶部尚書林杞復又提出,虞允文既是張榮女婿,便該避嫌,且其人資歷過淺,當不得此任……關鍵是,張榮那裡眼下局勢正常,沒必要將女婿送過去以示誠意,這樣,非但顯得局勢過於緊張,也顯得不夠信任張榮翁婿。
本就對這個任命有些遲疑的趙玖即刻醒悟,復又更改人選,乃是讓一位監察御史喚做李若虛的,也就是李若水和李若樸的另一個兄弟,出白馬津以作協調……而這便是朝議的目的了,真是需要扔硬幣一般的決斷自然是趙官家來做,但不耽誤大臣們拾遺補缺。
而此事既罷,趙玖復又決斷,御營後軍不發,依舊坐鎮東南……這事雖有波瀾,但還是在宰執們的擁護下一併從容透過。
“至於陝州方面……”
終於來到最後一個關鍵問題,趙玖卻反而有些平靜下來。“陝州方面,當發御營中軍左右副都統(王彥王德)一併西進,以作支援。”
“若御營中軍西面支援,則東京如何?”禮部尚書朱勝非忍不住出言詢問。
“先讓岳飛分部分兵馬過來協防。”趙玖坦然相對。“其實,便真有金人大隊兵馬來取東京,也不可能從天而降的……要麼從北面渡河過來,要麼從東面京東繞過來,要麼正是從西面陝州過來……但無論從何處來,只要咱們排程妥當,以眼下御營兵馬布置來看,總是能來得及調兵應對的。反倒是若因完顏婁室忽然南下,失了方寸,這個不敢,那個不能,恐怕才正中了金人下懷。”
朱勝非當即不語。
“而且朕想過了。”趙玖越說越冷靜。“完顏婁室此番南下,雖詭異極多,但無論如何,在他增兵之前,他的兵力就擺在那裡,依照李彥仙來報,就是大略四五萬,依照河北太行山的情報,河北諸猛安謀克未動,他西路軍還要分守太原、延安、河中府等重鎮,那他一時能動的兵馬也就是這四五萬……而這般兵力,對上咱們眼下花了一年的軍事佈置,他若